柳雲羽。
雲羽。
回到自己船隻上的蕭四無，看著仰面吹風的柳雲羽。
連取假名，都這麼偷懶嗎？
或者說，他只是心懷真誠？
緩步上前，蕭四無站到了柳雲羽身邊，口中問道。
“公子在看什麼？”
柳雲羽撫了撫飄揚的髮絲，滿臉愜意的回答道。
“身在這茫茫大海之上，除了大海，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看的嗎？”
順著柳雲羽的目光，蕭四無看向大海。
大海一如既往，空無一物。
只有無窮無盡的海水和浪花，連海鳥都看不見一隻。
“公子喜歡看海？”
柳雲羽：“還行，不算討厭，但也沒那麼喜歡。”
蕭四無：“不算討厭，便是有討厭的地方。”
“沒那麼喜歡，也就是有喜歡的地方。”
柳雲羽笑：“畢竟是大海波瀾壯闊，只是一眼，就知道海的偉大。”
“可是，當真正看見大海的波瀾壯闊，也會發現自己太過渺小。”
“人都喜歡大的東西，但又討厭顯得自己太過渺小的東西。”
蕭四無點頭：“人就是這麼矛盾和複雜。”
“明明討厭某個事情，卻因為某個理由，必須努力做好。”
“明明喜歡一個人，也要因為某個原因，不得不遠離。”
柳雲羽笑，手指沿著海面滑動，笑著說道。
“可這就是人啊。”
“一撇一捺，一陰一陽，一得一失.”
“若是一切事物從一開始就有著必然的結果，那天下間所有人，都是帶著鐐銬存活的囚徒。”
蕭四無眼神微動，最終.他主動問道。
“公子不想問我，為什麼放棄原則，把你交給別人嗎？”
柳雲羽搖頭，隨後咧嘴笑道。
“知道我為什麼發現自己在大海面前顯得太過渺小嗎？”
“因為現在的我，是被大海困在了你的船上，想逃都沒有地方逃。”
大海不是大地。
人在大海，連方向都必須靠夜晚的星星方位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