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穿過裴璟的身體灑在傅歸荑側臉上,橙黃明亮的暖光倒映在她清冷的瞳孔裡,多了幾分煙火氣。
烏黑長翹的睫毛根根分明,在臉頰上投射出小片陰影,纖弱蒼白的面龐彷彿籠罩一層淡淡的金光,給人一種靜如處子的柔和。
裴璟冷然的目光似乎被融化了幾分。
傅歸荑迎上裴璟的雙眸,輕啟櫻唇,“恭喜太子殿下得償所願,實乃一件大喜事。”
她說這話時眼神真摯,看不出一絲不情願。
裴璟放開她,負手而立:“這麼說,你是不後悔。”
“不悔。”傅歸荑保持姿勢不動,面色平靜。
裴璟眯著眼:“哪怕這騎兵最後劍指所指是你傅家,你仍不悔?”
他說話的語氣很淡,但上位者的威懾一點不少。
站在旁邊伺候的趙清聽了這話為傅歸荑捏了一把冷汗。
若是她回答不悔,那麼在太子殿下眼中她就是個為了自身利益出賣家族的叛徒,是殿下最無法容忍的存在。若是她回答後悔,那更是死路一條。
傅歸荑聞言面如常色,不假思索道:“若真有那麼一天,那必定是傅家做了傷天害理,罪無可赦之事,殿下不過是替天行道,何以言悔?”
裴璟低笑了起來,“好個伶牙俐齒的傅世子,旁人都說你不善言辭,孤看不盡然。”
傅歸荑垂眸,“殿下謬讚。”
臥榻忽然塌陷了一塊,裴璟坐在床邊,攝人的檀木香瞬間包圍傅歸荑,她身軀驟僵,不自然地皺了皺眉。
裴璟緩緩俯身靠近,他面容冷峻,眼神逐漸變暗,抬起粗糲的兩指捏住傅歸荑柔軟飽滿的耳垂,激得她打了個觳觫。
藏在被衾下的雙手倏地捏住身下的被單,青筋暴起,眼睛卻平靜無波直視裴璟。
炙熱的呼吸在兩人間流轉,傅歸荑甚至能看清他黑沉瞳孔中自己的倒映。
“傅歸荑,你好像不會反抗,從一開始你就一直退讓,讓孤覺得自己像在欺負你似的。”
裴璟聲線低沉喑啞,吐出的熱氣燒人。
傅歸荑白皙的臉龐被燙成胭脂紅,侷促地偏過臉。
裴璟半歪著上半身追過去,輕笑問她:“你說,孤是在欺負你嗎?”
傅歸荑咬住後槽牙,努力平復自己急促的呼吸,半晌才冷冷丟擲一句話:“沒有,我心甘情願。”
她驀然倒吸一口涼氣,裴璟的拇指和食指微微用力,掐了一下她的耳垂。
這地方的嫩肉長年無人造訪,十分敏感,傅歸荑的眼眶一下子溼了起來。
裴璟卸了力,白膩的小肉團被他捏成了粉團,充血後愈加嬌豔。
傅歸荑臉看上去小巧,耳垂倒是圓潤厚實,鬆鬆垮垮掛在半空中,煞是可愛。
裴璟心念一動,伸出食指無意識輕輕撥弄著,惹得耳垂主人敢怒不敢言。
“還沒真正欺負你呢。”裴璟注視傅歸荑羞赧漂亮的臉,雙眸含著溼漉漉的水光,他眼底醞釀著不知名的暗湧,語氣卻很正常:“到時,你可別哭。”
傅歸荑聽懂他的言外之意,難堪地低下頭,臉色通紅。
“這幾日就在東宮好好休息,孤還有事,有什麼需要的吩咐素霖即可。”裴璟移開手,潛臺詞是命令傅歸荑不得擅離東宮。
他站起身,傅歸荑頓時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