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讓煞氣靠近我的同時,王澤奎那邊的動作也漸漸起了效果,收到王澤奎送錢的仙家,在不斷地往出撒錢,周圍的孤魂野鬼短時間之內應該是不會靠近。23us.最快可是我發現,這種情況怕是維持不了太長的時間,因為當我越靠近山溝底下,就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這周圍的煞氣就越來越濃烈,最後中心處根本無法想想。
這股煞氣的成都,如果非要描述得比較具體一些,那麼,我們假設一下,把陰煞之氣描述成煙霧的話,那麼前幾天在漠河老丁的飯店門口我感受到的那一縷陰煞之氣,就等同於我們抽菸時候吐出的那麼兩口煙,而這個山溝裡的煞氣,就等同於山裡著了大火,滾滾黑煙不停地在你身邊翻滾,這種地方,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會躲避三分。
感受到煞氣也越來越濃,我掏出手機再一次撥給王澤奎。
“快點燒,太慢了,能燒的都往裡放”,我急忙電話那邊的小奎說道。
“師傅,後們這邊都是倉庫,我怕把別人家的東西點著了”
“點著了我去賠,快點燒”,強烈的慌亂讓我對於王澤奎的囉嗦感覺到十分的憤怒。
“知道了”,說完對面就掛了電話,掛了王澤奎電話,我又給張賀堯撥了過去。
“喂,老弟”,電話另一端的張賀堯打著哈欠。
“張哥,我讓我徒弟在清風閣後門燒點東西,你能幫著過去看一眼麼,我怕一會那邊巡邏的片警再給撲滅了,撲滅了,你兄弟就扔這邊了”
“這麼嚴重?行了,我這就去”,張賀堯直接掛了電話,我深吸一口氣,繼續邊走邊拜,可是我隨著陰煞之氣越來越濃烈,周圍仙家們的氣場也逐漸地被掩蓋,或者說被壓制。
“別拜了,直接跑”,聽老師這麼說我撒腿就開始往山溝地下跑,說來也怪,本來挺陡峭的山坡,此刻在我腳下確如履平地一般,可是跑出沒幾十米,一瞬間我就感覺到周圍那股逐漸被壓制的氣場突然就消失不見了,陰煞之氣馬上就向我聚攏,我覺得自己的雙腳一瞬間像是被灌鉛了一樣,從起初的奔跑變成眼前的慢走,最後邁動步子都要用九牛二虎之力。
“完了,雨哥我這回算是扔這了”,我嘆了口氣,眼前也只能認命了,我本以為在生死關頭,人會像電視劇裡的人一樣,瞬間想到很多人,可事實上,人在面對生死關頭,腦海裡只想著怎麼求生,或是如何去完成生前的最後一件事,雨哥我此刻腦子裡想的就是,該如何救出小芳,不過,一切都是徒勞了。
我十分淡定地從兜裡掏出煙點了一根,打火機冒出的火由紅色變成了青色,我深吸一口,突然發現,吸進去的不僅僅是菸草的氣味,竟然還有一股很濃烈的海水的氣息,緊接著第二口,煙就滅了,然後弄了的海水氣息越來越重。
“還不快跑,還有功夫抽菸”,老師的聲音突然在我背後傳來,接著就就發現來渾身上下瞬間恢復了之前的靈活,雙腿也恢復了自由,我來不及多想,直接一個箭步就衝向了山溝下面,跑了一會,我發現一個身影跪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急忙跑過去揪住這個人的長髮就往起一拎,果然是劉釗的媳婦小芳,不過她雙眼發直,顯然已經沒了自己的意識,我二話不說,直接伸出手在滿是石頭的地面使勁一蹭,食指、中指、無名指就直接被我劃破了幾道口子,隨後,我就把帶血的指尖直接點在了小芳的天靈蓋上。
我這一點,原本眼神發直的小芳,直接就暈倒在地上,我從地上把她拽起來背在後背上,用盡生平吃奶的勁兒就開始順著小路往山坡盯上跑,起初我速度挺快,可是隨著體力的消耗和時間的推移,我發現我的速度越來越慢,兩條腿也越來越沉,慢慢的,我感受到死亡在向我招手。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一剎那,我聞到了水的腥氣,這腥氣在我看來簡直就是救命的稻草,我咬緊牙關使勁衝向了腥氣飄來的地方,最後,感覺渾身力氣瀕臨耗盡的我,乾脆閉上眼睛就拼死命揹著小芳往前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等我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剛剛爬上去的山頂,周圍一片安靜,我坐起身來拍了拍腦袋,四周掃了一眼就看見劉釗的媳婦小芳躺在不遠處,我急忙站起身來跑過去,使勁搖了搖小芳的胳膊,拍了拍她的臉,她醒過來,看見我以後直接嚇的就抓著我的胳膊哭。
“行了,別哭了,沒事了”,我抽出胳膊,坐在一邊點了一支菸。
“劉釗呢?劉釗死沒死”,她突然噌噌噌地爬到我旁邊,一把又揪住我的衣服問我。
“沒事,叫你從山坡上給推下去了,就擦破了點皮兒,你還算聰明,知道關鍵時刻推他一把,你要是給他也帶下去,你們倆人,我可就帶不上來了,帶你自己就差點把我給扔裡頭,對了,之前的事你還記著多少,說說”,我一邊抽著煙一邊詢問小芳。
“我就記著我之前好像說要去海拉爾,然後我就睡著了,醒了的時候已經在火車上了,之後遇見你和你的朋友,咱們吃完飯以後回賓館睡覺,我就啥都不知道了,再醒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肢體不受控制地拉著劉釗就跑這來了,然後上山,這一段時間的事我記得很清楚,但是我好像被人控制這一樣,根本無法做出任何肢體的支配動作。
“後來你恢復了身體支配權,對麼”
“對,剛才就是在這,我突然發現我能動了,我就哭了,我想跟劉釗說話,可是說不出來,然後我發現我可能是要被什麼東西給帶走了,我不想讓劉釗也被帶走,就拼命推了他一下,推了那一下以後,我就……我就再也不能控制我自己了”,小芳捂著臉就開始哭。
“好了,冷靜一下,你仔細想想,你之前來海拉爾,遇見過黃鼠狼麼”,其實,從她剛才跪在山溝底下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出來,她是讓一隻沒脫肉身的黃鼠狼給魅上了,事出必有因,肯定是她曾經得罪過人家,人家才會把她往這麼個死陣裡帶,當時我用指尖血點在她天靈蓋上的時候,在我正前方不遠處就有一隻黃鼠狼趴在石頭堆裡往這邊看,當時急於救人,我也沒時間去追究到底發生什麼事,當然,我也來不及救它了。
話說這小芳,聽我這麼問,坐在地上自己回憶了半天。
“遇見過,不過我沒惹它啊,上次我們是開車來的,在一個賓館門口路過的時候,當時事劉釗的同事開車,而且這東西體積也太小了,直接就從馬路旁邊橫穿出來,劉釗的同事來不及煞車,就直接把它壓死了”
“然後呢”
“然後他們都沒下車,我就下車看了一眼,當時看它其實還沒死透,但是腸子都已經流了滿地了,肯定是沒救了,我就上車走了”
“嗯,那就沒錯了,那隻被你們壓死的黃鼠狼跟魅上你這隻肯定是一窩的”
“但是開車的不是我啊!”
“開車的不是你,但是它死前看見的最後一個人是你,你又是從壓死它的車上下來的,何況它更追究的應該是你的見死不救”
“那,這事咋辦啊”
“不用辦了,它已經上不來了,原本它就是想拉著你一起死,此地陰煞之氣極重,山溝裡的孤魂野鬼也不是外面的那麼好對付,全是被侵華日軍坑害的中國勞工,餓死、累死、病死的,全是屈死鬼”,說完我就覺得說這麼多也沒用,她又聽不懂。
“行了,你能走不”,我掐滅了煙看了一眼小芳。
“能”
“走吧,劉釗和我朋友在山下等咱們呢,可累死我了,這回看你家劉釗還砸不砸我飯碗了”
我扶著小芳,一點點的從南邊的山坡下去,劉釗藉著月光遠遠地就看見了我們的身影,在山下大聲喊:
“小芳,是不是小芳”
“對,是我,劉釗,戴雨把我帶回來了”,說完這兩口子就像是楊過和小龍女十八年沒見面一樣,瘋了似的向對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