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天色已經暗下去一些了,但是並沒有完全進入到黑天。那隻貓的面容我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它就像是在對我說,你看什麼看?”黃泉說道。
“當時田田還在外面的座椅上嗎?”徐天問道。
“我不記得這件事,當時我能夠做的只有是趕緊拉開紗窗,把窗戶關得死死的,之後我就拉上了窗簾,當天晚上我再沒有開啟過窗簾,我也沒聽到外面有貓叫。”黃泉說道。
“那你後來又經歷過這種事嗎?”徐天問道。
“第二天早上我還是像往常那樣很早就起來了,前一天的體檢很正常,加上徐阿姨在外面給我打點,我應該很快就能離開精神病院了,那天早上我很開心。關於前一天傍晚發生過的驚悚事件我已經完全忘在腦後了,那個時候我還沒有真正認識到危險。我還在那塊空地上晨練,起初我並沒有注意到那個女孩坐在長椅上,因為我心裡想的全是我能儘快離開精神病院的事情。當我看到那個女孩的時候,她還是像前一天那樣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但是我並沒有看到她的臉,當時我已經在長椅後面很遠處的空地上了。當我看到那個女孩的時候,前一天傍晚發生的事情突然縈繞在了我的腦海裡,就像你剛才問我的問題一樣,我努力回想前一天晚上看見那隻貓之後有沒有看見那個女孩坐在長椅上。加上前一天早上體檢的時候我看到的那件怪事,我的心咯噔一下,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確實是害怕了,就像小時候看了一場恐怖電影一樣,我很害怕身邊會出現鬼魂之類的東西。”黃泉說道。
“當時發生什麼事情了?”徐天問道。
“我開始停下晨練,我氣喘吁吁站在原地盯著那個女孩,當時時間過得非常慢,我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那個女孩突然整個身子都倒在了長椅上,我還看見她把腳也蜷縮在了長椅上。我當時站著的位置完全看不見長椅上發生了什麼,那個女孩完全從我的視線中消失了。前一天發生的兩件事讓我起了疑心,我想走過去看個究竟,於是我就繞著弧線走到長椅的側面,當我看見那隻貓蹲坐在長椅上凝視著我的時候,我的腦子猛地一下,之後我好像暈厥了過去,但是並沒有暈厥太長時間,好像只有幾秒鐘。當我的意識開始恢復的時候,我感覺身上好像站著一隻貓,那隻貓的兩隻前爪正在我的肚子上踩著。我很害怕,比起我小時候的遭遇,當時那種害怕完全是懼怕鬼魂那種恐懼。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我努力睜開眼睛,當時我是仰著頭躺在地上的,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的正上方蹲著那個女孩,她的兩個眼睛非常空洞,瞳孔睜得非常大。我記得非常非常清楚,當我看見那個女孩的時候,我肚子上的那隻貓已經不見了。我不知道那隻貓什麼時候不見的,當時我只有一個念頭,我認為那個女孩是鬼,我很害怕那個女孩,我站起身來拼命往精神病院的大門口跑去,然而當我跑出幾十米遠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到現在我都忘不了那個女孩的神色。”黃泉驚恐說道。
“你看見了什麼?”徐天問道。
“她在笑,不懷好意地笑,還有一種嘲弄我的感覺,就像是在罵我是個膽小鬼一樣,尤其是她的那雙空洞的眼睛,我一邊跑一邊想著她的眼睛,瞳孔無神,但是她的臉皮在笑,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黃泉說道。
“後邊還見過那個女孩嗎?”徐天問道。
“沒有,我跑了百米開外的時候就被精神病院的人制服住了,他們以為我要逃走。”黃泉說道。
“那你是繼續留在精神病院了?”徐天問道。
“對,我留在了精神病院,但是我沒有再看到過那個女孩。”黃泉說道。
“我覺得你應該會打聽那個女孩的身份吧?”徐天問道。
“這是當然的,我打聽過她,可是那裡的病人沒有一個是正常的,醫生又都不接我的話茬,很遺憾,一週後我出院了,徐阿姨把我帶走了。臨走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聽到一聲貓叫,但是我回頭看去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看到。”黃泉說道。
“就只有這些了嗎?”徐天問道。
“關於那個女孩的事情差不多就這些。”黃泉說道。
“可是我們不知道田田到底有沒有進過精神病院,如果弄清楚田田有沒有進過精神病院就好辦了。”徐天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坐在樓梯臺階上的康玉良扭頭看向蹲在燕子身邊的宗玉,康玉良的眼神非常兇狠,把宗玉嚇得魂飛魄散,宗玉整個身子都躲藏在了燕子的腿旁。
“你小子該講述你的經歷了。”康玉良說道。
這時候眾人全都看向宗玉,然而宗玉正在瑟瑟發抖,徐天發現宗玉好像並不是在害怕康玉良,而是在懼怕著周圍,尤其是身後,宗玉總是回頭回腦的。
“你是不是經過過那個女孩的故事?”靳老師問宗玉。
“我……我……”宗玉留著鼻涕結結巴巴說道。
“如果你也遇見過那個女孩,你就快一點講出來,這對我們尋找執年太歲的線索非常重要。”徐天說道。
“我不止見過她……她……她……”宗玉雙手抱著腦袋,全身顫抖著說道。
“他的名字叫宗玉,如果不是你們講述了那些故事,我都忘記這小子的名字了。”康玉良說道。
“你莫非姓田?”徐天問道。
“沒錯。”康玉良搶過話茬說道。“他叫田宗玉,他有個妹妹進過精神病院,而且四年前他的妹妹也去世了,正是因為他妹妹的事件,所以我們兩個才在獄中相識。”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徐天問道。
“她妹妹的死法和我被陷害時候的那個女孩的死法非常相似,所以我們倆在獄中商討了整整兩年,我覺得我們遭遇的事件應該是同一個兇手所為。”康玉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