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四下看了看,窗戶緊閉,而且焊接著鋼筋條,又推了推四周的牆壁,沒有暗門,這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房間。
“以我的認知來看,這個房間只能從正門出入,在外面有人把守的情況下不可能逃得出去。”徐天說道。
“其實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從你的推斷來看,當時那個逃跑的男人應該就是竄進了雪倫的房間,可是他消失了,如果他沒有逃脫的可能性,那麼你覺得那個男人是怎麼消失的?”李祉桐問道。
“你是來考我的嗎?我還沒問你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徐天問道。
“和你一樣,我也是來調查案件的,你們需要一個外援,我就是那個角色。”李祉桐說道。
“好吧!雖然這是個完全密封的房間,但是那個男人消失的手法可以有很多種,第一個就是被我排除掉的雪倫化妝成男人,雖然理論上不可能,但是如果雪倫是一個身手矯健的人,加上有人幫她做敲門的動作,那麼這個方法也不是不可能。第二個就是營業員裝扮成了那個男人,只要營業員鑽進衛生間,再脫掉衣服扔出窗外,外面的同夥撿起她的衣服就可以了。”徐天分析說。
“說得非常好,不過還有一個可能性。”李祉桐說道。
“我也想過,最後一種可能性就是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跑進旅店,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那個男人是一隻貓或者猴子,他能迅速跳到餐館的二樓,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是正常的世界。”徐天說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從一開始就沒有那個男人的存在?”李祉桐說道。
“這不可能,餐館裡的服務員和客人都可以作證,而且現在隔壁餐館碎掉的玻璃還沒有安裝,人證物證都擺在那……”
說到這裡,徐天的腦子裡猛然閃過一個念頭,這是個非常可怕的事件,如果李祉桐說得是真的,之前看到過的那些幻象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你是來做什麼的?”徐天沉下臉問道。
“從上次靳少蘭看到一些夢境之後我就一直在暗中進行調查,這件事情我現在還沒有查清楚,不過我敢肯定,有人在暗地裡搗鬼,你要知道我們來這裡是追查什麼人物的,幾個營業員和食客而已,花些小錢就可以買通了,重要的是讓你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李祉桐說道。
“不可能!你在挑戰我的認知嗎?”徐天極力辯解道。
“不如我們交換一下情報,你可以進來了。”李祉桐大聲朝門口喊道。
靳老師很快走了進來,當靳老師關上房門的時候,身上那股沒有消散的煙味迎面撲在了徐天的臉上,這個味道徐天覺得非常熟悉,和之前詢問雪倫的時候聞到的那股味道很相似。
“怎麼了?我看到你的眼神中充滿了驚奇,是不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靳老師說道。
徐天的腦袋像是炸裂了一般,久違的那個黑白畫面再次映現在了徐天的眼睛裡,房間裡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並且腦海裡浮現出了今天早上的那一幕。
當時徐天走進隔壁餐館所見到的那些人都變了模樣,先是吃飯的客人,都是些熟悉的面孔,而且其中還有靳老師;然後是李祉桐的服務員身份,再往裡面走去就是後廚,兩個中年女廚師也都變了模樣,她們身上穿得是警服。
徐天一邊往門口走著,一邊握著手機給老陳編輯簡訊,就在徐天走到門口的時候,靳老師突然衝了過來,可是靳老師往門口衝過來只是虛晃一槍,他真正的目標是踢碎窗戶跳出去。徐天跟著靳老師的腳步衝進了這個旅店內,站在前臺附近做出一些列推理之後走到雪倫的房間敲開了門。
當雪倫開啟房門之後,迎面撲來的就是靳老師現在身上的香菸味道。
“你在挑戰我的認知嗎?”
“不可能!”
和李祉桐的所有對話都在腦海裡重複了一遍,這所有的事情聯絡在一起,最終只能得出一個結論,從一開始徐天就陷入了警方佈置的迷局裡。
畫風突然一轉,時間好像倒流回清晨時分,徐天在巷子口檢視康玉良的車子,根據車子停靠的位置,徐天推斷出車底下的人應該逃到了巷子裡。
就在徐天準備往巷子裡面走去時,他記得自己當時做了一個動作,為了確認車底下確實藏過人,徐天俯身往車子底下看了一眼。
就是那個瞬間,徐天的記憶裡原本是沒有這個畫面的,車子底下確實有東西,就是那個出現了三次的碧綠色眼睛的玩偶。
往車子底下看的時候,徐天好像看見了玩偶在對他微笑,那股陰森的笑容使徐天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此時站在李祉桐和靳老師中間的徐天抱著腦袋半蹲了下去,這時候徐天的腦袋比剛才更加混亂,之前所發生的事情正在頂替原本的記憶,到底哪個才是真的?雖然徐天的腦子還沒有完全糊塗,但是他已經分辨不出哪段記憶才是真的。
見到徐天的面色十分痛苦,李祉桐趕緊掐斷了床頭櫃上燃燒的香火,靳老師拉著徐天走出了旅店,到了外面徐天才感覺到舒適了一些。
“怎麼樣?你剛才看到了什麼?”靳老師問道。
“我的記憶發生了改變,但我還是不相信剛才看到的那段畫面,我沒有在康玉良的車子底下看見過玩偶,我在隔壁餐館看見的那些人也不是警察,這些認知我都有所保留。”徐天說道。
“你看到的這些是你內心深處最恐懼的東西,你在恐懼那個出現在案發現場三次的玩偶,你也在恐懼著我們,因為你心裡面對我們有所懷疑,這就是你恐懼我們的原因。”靳老師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看見那些東西?”徐天問道。
“我們都陷入了同一個泥沼,你所看過的那些畫面我也曾看過,不過並不是現在,那是我很小的時候了。”靳老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