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雪擊打著徐天的臉頰,頭上的紳士帽完全抵擋不住肆虐的雪花。
“徐先生,您先進客房暖暖身子吧!等會我帶您去老爺的書房。”老管家恭敬說道。
徐天覺得這個老管家對方司令的死好像並不以為然,按理說,應該讓徐天快點查案才是,可是這個老管家卻讓徐天去暖身子,徐天覺得老管家的做法完全不符合邏輯。
“叫我幹嘛來了?趕緊帶我去案發現場。”
“徐先生,您小點聲,方司令被謀殺的訊息還沒走漏出去,現在是非常時期,如果其他地方軍閥知道方司令已經死了,咱們這縣城恐怕會不保啊!還有方老太太,就是方司令的老母親,身子骨已經不硬朗了,如果老太太知道方司令死了,恐怕會哭天喊地,到時候就包不住了。”
“自家人不可能瞞得住,你就如實告訴老太太真實情況,還有這方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我都要進行詢問。”
“這……恐怕……”
“怎麼?有問題?”
“不是,因為趙副官讓我一定守住方司令遇害的訊息,現在整個方府還沒人知道方司令已經遇害,如果我一窩蜂地把人全叫出來,恐怕會引起騷動啊!”
“恩,你的擔心不無道理,那你就在這先給我說說,發現方司令遇害前和遇害後的所有細節。”
“大概是兩個時辰前,臨近傍晚的時候,我給老爺,就是方司令去換熱水,因為方司令有喝茶的習慣,尤其是在書房辦公時,熱水不能斷。我提著水壺去書房敲門,可是過了很久都沒人應答,方司令脾氣暴躁,我也不敢敲太久,就在外面站了一刻鐘左右。因為方司令喝茶非常講究,那時候熱水已經有些涼了,我就去廚房重新燒了一壺熱水,等我再去方司令書房時,還是沒人應答。這時候趙副官來了,好像趙副官找方司令有什麼急事,趙副官也沒理會我,直接走上前去敲書房的門。敲了幾下之後,趙副官就急了,讓站崗計程車兵去踹門,當時嚇得我提著水壺趕緊往廚房的方向跑,因為我知道方司令的脾氣,以往如果發生這種事,方司令肯定大發雷霆,我不想被波及,就準備溜走。可是我還沒走出十步遠,就聽見趙副官大叫一聲,我回過頭往書房裡面看去,正對著房門的寫字桌後面,方司令低著頭,胸口有一攤鮮紅色的血跡,當時我嚇壞了,丟下水壺準備跑,可是我覺得這時候我不能跑,但我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就在我舉足無措時,趙副官讓站崗計程車兵把我拖進書房,告訴我這事不能張揚,還把其中的利害關係講給我聽,之後我和趙副官商量,這種事只有徐先生能幫忙,我就寫了一封委託信,讓一個值得信賴的家丁給您送過去了。”
“這路上一來回就是兩個時辰,案發現場有被動過嗎?”
“沒有,絕對沒有,趙副官是明白人,那四個站崗計程車兵也都被趙副官帶在身邊,還有我身邊這幾個士兵,都是趙副官的心腹,案發現場肯定沒人動過。”
“那好,現在就帶我去看看案發現場。”
方司令的書房位於主房的後面,與花園相接,地理位置非常寬闊,書房兩側各有一條崎嶇的甬路,甬路上都有凌亂的腳印。
整個方府燈火通明,三米一個燈籠,在那個年代,用財大氣粗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書房門前站著四個士兵,還有走來走去的趙副官,書房裡面十分明亮,老管家帶徐天進入到方司令的書房,剛踏進門檻,徐天就看見坐在寫字桌後面的方司令。
地上除了一排趙副官的腳印,並無其他痕跡,不過徐天覺得,這個書房第一眼就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趙副官,你一直守在門外嗎?”
“寸步未離。”
“兇器是家裡的水果刀?”徐天把視線轉向老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