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的這宴廳。
一路走來,都被烏綰綰挽著手臂,彷彿像是綁上了一個火刑架,怎麼走都不是。生怕亂動一下,就會碰到對方的(私密)處,後又有秦嵐盯著,簡直是如芒在背。
一面要注意過多的身體接觸,一面又要應付烏綰綰那些令人措手不及的問題,明明不過幾百米的路程,其中的漫長,對林楓而言仿若一個世紀。
待到了宴廳,林楓整個後背都被打溼了。可還不待他鬆口氣,又覺一道凌厲的視線盯住了自己。
順勢望去,便看到了主位上的秦烈。看著男人眸中的火光,不用想,也知道對方是生氣了。
林楓想抽手,無奈烏綰綰抱得太緊。他根本不敢使力,唯恐冒犯了女人。
不得已,林楓只好向座上的秦烈擠眉弄眼,以示自己的無辜。
或是這個資訊傳遞給了秦烈,秦烈悶聲道:“拉拉扯扯成何體統,綰綰,就算你是長輩,也該注意一下。”
“哎喲!我的相公這是吃醋了嗎?明明平日裡都不會主動回房,今天這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烏綰綰卻不放手,只是笑盈盈的盯住了秦烈,似是在等待男人的回答。
“吃醋?”雖然確實有這種感覺,但秦烈死鴨子嘴硬,就是不鬆口,他哼道:“笑話,對一個後輩,我有什麼可嫉妒的。只是男女授受不親,有失禮儀。”
“那不就結了。你也說了是後輩,有什麼好在意的。況且林楓還是我女婿,和女婿親近親近,總歸沒問題吧。”就知男人口是心非,烏綰綰卻偏要刺激他。因為對烏綰綰來說,看秦烈吃癟,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這一點,倒與秦嵐頗為相似,應該說,不愧是母女嗎?
林楓正這樣想著,果然就見秦烈捂著胸口,被嗆得啞了火。
幾個呼吸後,秦烈才稍稍緩過了些勁,他挑眉道:“什麼女婿,八字都沒一撇的事,你可切莫亂說。”
“明明就是嵐嵐的心上人,怎得?你還想棒打鴛鴦不成?”烏綰綰這會鬆開了林楓,她叉起腰,對秦烈怒目而視,大有一種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意味。
眼見自己的老婆發怒了,秦烈剛到嗓間的話又被憋回了心裡,他乾笑道:“我哪裡有這種想法,我的意思是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烏綰綰不過是瞪了瞪眼,秦烈就立馬認了慫。
林楓意外的看著這兩人,未曾想霸權一方的城主在家裡竟會是這樣的地位……
再看秦嵐,自進門後,就一直維持著一個表情沒變。那模樣,分明是對兩人的互動習以為常了。
見狀,林楓不由再次感嘆,自己這丈母孃還真是妖孽轉世啊……
丈母孃?
腦海中忽然蹦出的這個稱呼,讓林楓不禁嚇了一跳。這會,他甚都分不清是真的對秦嵐有好感,還是被烏綰綰給影響了。
正當林楓整理著混亂的思緒時,一直穩如泰山的秦弈終是開口了,他搖頭道:“你們倆個也消停一會吧,莫要讓客人看了笑話。”
兩人聞言,不約而同停了下來,後烏綰綰又招呼林楓道:“好女婿,入座吧。”
林楓可不想再惹是非,這會烏綰綰說什麼他便做什麼。
秦弈又見林瓏侍立在了林楓身側,他笑道:“小姑娘是叫林瓏吧,你也坐吧。”
但林瓏卻是搖頭,甚一反常態回以禮貌的笑容道:“謝謝您了,老先生,但瓏兒不過是公子的侍女,又怎有落座的資格。主從有別,不敢亂了禮數。”
若非知道林瓏的本性,林楓都想給女孩封一個最佳侍女的稱號了。他亦勸了一聲,林瓏仍舊不鬆口。
見女孩這般堅持,眾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入座後,似是為了彰顯一家之主的威儀,秦烈輕咳兩聲道:“客人既然來了,我們便聊聊正事吧。”
“林楓對吧,我……”
秦烈將視線對準了林楓,正想說些什麼,卻被烏綰綰打斷了。
“知道是客人還不讓人家先吃飯,何況,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不能等吃完飯再說?”
一家人……
眼見烏綰綰已經認同的林楓的身份,秦烈叫苦不迭。他剛想說明其中的利害關係,又被女人一眼瞪了回去。
接著,就見烏綰綰夾起一口菜放到了林楓盤中,“女婿,別理他,在外跑了一天,先吃點東西。”
林楓確實有些餓了,但其他人都沒動筷,他又如何好意思。
正當林楓猶豫時,卻見秦烈一反其道道:“對對,綰綰不提醒,我都忘了,林賢侄,快試試你阿姨的手藝。”
一瞬間,林楓甚都以為菜中下了毒,否則,從進門後就一直板著臉的秦烈又怎會突然變得熱情。
暗中向秦嵐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女人似無所覺,並未給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