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雁初豈是能被人三言兩語嚇退了的人,“就要這匹,我管你是不是一對。”謝雁初騎上馬兒就揮鞭而出,完全不管李詔郢有沒有跟上來。
李詔郢哭笑不得,大喊道:“雁初,你方向錯了,是這邊!”其實他只是想讓謝雁初吃癟,方向錯了嗎?沒錯!
李詔郢帶著謝雁初馳騁半日,西涼王庭已相去甚遠。
謝雁初生平頭一次如此暢快,她像是要把這一生的不如意都遠遠拋在身後,這馬兒向前踏過一步,萬千愁緒便少一分。
“李詔郢,我們會不會走太遠了?”
“怕什麼,有我保護你,這裡是我的地方,沒人敢來撒野。走,我們去前方那裡休息休息,讓馬兒喝口水。”
兩人坐在草叢邊,眼前綠水綿延,倒映著白雲藍天,時光如此靜謐安寧,真希望這場夢永遠不要醒來。
“你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謝雁初道。
“哦?”
“他跟你一樣,也愛馬,可他後來得到了一匹新馬,我再也沒見過他騎那匹舊馬。”
“為何說得如此傷感,你在影射什麼?”
“從來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李詔郢,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李詔郢見謝雁初認真起來,收起了他那副慣常的笑容,“雁初,你是擔心我一時開心逗你玩?我不管你的那位故人是何人,但我李詔郢跟他絕對不是同類人。嗯,我到底喜歡你什麼,這問題好像有點難以回答,我說我喜歡看你笑,喜歡看你生氣,喜歡看你發呆,你信不信?”
“我不信。”
“對嘛,既然我說什麼你都不信,那你就慢慢看著,人生漫漫,歲月久長,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心意。”
謝雁初終於笑了,不是因為相信了李詔郢的話,而是這人間欺騙太多,真誠難得,倘若句句都去較真,又怎麼能讓自己好過?真也好,假也罷,只要心沒有給出去,再多花言巧語也無法讓自己淪陷。
“我們回去吧,再不走天就黑了。”謝雁初道。
“怎麼,你怕被狼吃了?放心,周圍沒有狼,只有本太子我。”
“李詔郢!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自己走。”
“哎哎哎,怎麼又生氣了,我說實話,我是真想來個夜宿草原,篝火燃起,美人在懷,哎你別走啊,你不覺得這場景很是旖旎,我們試試啊!”
李詔郢看著謝雁初又騎馬走了,大喊:“雁初,等等我!”
暗五被派到西涼已經十天,西涼太子對大興隨嫁人員格外警惕,只放她們在外院做些粗活,這日暗五故意打破花盆,引得管事責罵,終於吸引了將要外出的孟隨吟注意。
“放了她吧,她不是故意的。”
“是,郡主。”
孟隨吟走向前去,檢視侍女被打的傷,找來藥給她擦,原本只是同病相憐,自己來到這裡也就罷了,可她們都是因為自己才遠離故土,原本不該她們受這份罪。孟隨吟擦完後將要走開,卻被眼前之人塞進一張紙條,孟隨吟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