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默便跟劍神一起前往刑部。二人到了刑部大門,李默說出自己的來意以後,便有人帶他們進去了。也沒有受到什麼刁難。這令李默有點詫異,雖然說刑部尚書跟自己老爹好像是好友,但是底下的人卻不一定。一個衙門肯定不會都是同一個黨派的人,皇帝為了平衡,肯定不會讓某個黨派單獨掌管六部中的任何一部。不過李默也沒有思考太多,想不通的事多了,若每件事都要求個真相出來,那活的多累。
兩人進去以後便有有人拿來了卷宗。世子仔細看了起來。
事情起因是莊村的莊銘喜愛芭蕉,而因為芭蕉屬於南方植物,中都雖在中原中部,但是比較偏向北方。所以當地只有莊銘一人種芭蕉。
前日李二的兒子,因為此時正是夏季,小孩子又喜玩鬧所以中暑了。所以李二的妻子便跟莊銘求了幾片芭蕉葉熬湯給兒子去除暑熱,而李二在傍晚勞作回來以後發現妻子跟兒子在喝下湯以後沒多久就吐血身亡了。
隨即便到外城縣衙報了案,而仵作到場驗屍以後發現死者喉嚨變黑,便推斷出是中毒身亡。隨後又在芭蕉燉的湯中驗出了砒.霜。李二這時想起來自己妻子前幾日曾與莊銘有過口角爭執,覺得是莊銘懷恨在心,所以在芭蕉下毒毒害自己的妻兒。
隨後外城縣官便捉拿了莊銘詢問,而莊銘也承認了自己確實有跟李二妻子有過爭執,但是絕對沒有過想要下毒害人的心思。但是縣官沒有理會莊銘的爭辯,當堂就判了莊銘蓄意報復的罪名,並且判了死刑,家產則盡數賠償給李二。本來此案已經蓋棺定論了,但是恰逢莊銘有個親戚是在衙門當差的,深知莊銘絕對不敢有害人之心,便去了內城衙門申冤。當天便重審了此案,發現李二的口供疑點頗多又上報給了刑部。
所以便有了李沐推薦自己當了主審官。
世子又看到了裡面提到的李二說自己在妻兒被害當天的午後便一直在忙農活,但是李默清楚記得當時中都正在下雨,下雨能有什麼農活可以忙?
而且莊銘也說自己當時正在家裡畫畫,那幅畫也在證物裡面。
世子看了下畫,發現整幅畫筆觸非常的自然,不像是會有準備害人的緊張感,而且整幅畫並無斷筆,說明是一氣呵成,中途沒有離開。
世子心裡便有了底,主觀意識到莊銘或許並非兇手,此案另有隱情。但是辦案並不憑藉自己的感覺,而是講證據的。所以也沒有太過武斷,只是跟陪審官說需要親自去詢問李二與莊銘還有看下現場。這個也是前世看偵探小說學到的。
說起來很快,其實卷宗並不短,所以李默看完也花了有三個時辰,便與陪審官說明日一早便一同前往外城衙門重審此案。隨後便與方少林一同走出了衙門向著王府的方向走去。
而剛進入王府以後便跟方少林低聲說道:
“前輩有沒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
方少林點頭道:“我自己出去不難,但是帶上你恐怕不行,夜間或許可以。”
李默說道:“無妨,前輩回去換身打扮,然後自己前往莊村即可,您到了那邊便去查下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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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半柱香後,莊村來了一個仙風道骨的道士,自稱算盡天下事。
與村民閒聊中知曉了命案發生地,又去了莊銘家看了下,知曉了大概的情況。
接下來又有意無意的往命案的話題上聊,其中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說道:
“莊銘是個好孩子啊,平日裡村中有人需要幫忙都會去幫打下手,而且樂善好施,從不與人結仇。怎麼會有害人的心思呢,我看吶都是那些官老爺為了儘快結案所以才那麼快蓋棺定論,我們一些鄉下人無權無勢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幫這孩子,就是可憐了莊銘啊。”
“對啊,倒是那李二平日裡遊手好閒的,成天吃喝玩樂不務正業的,可憐那李二的妻子平日裡又要照顧孩子又要家裡家外的忙活。不過我那日倒是看見李二那天下午回了趟家,然後又急忙出去了。”另外一個村民說道。
其他村民也在旁邊七嘴八舌的說著,而道士則是在旁邊默默點頭,聽著村民的話,眼見話題要過去了就插一句嘴帶回來。
突然,村民一起停下不說話。遠處走來一個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中年人,旁邊的人偷偷跟道士說了一句這個人就是李二。道士點了點頭。
這時李二來到道士跟前說道:“道長,你幫我算一卦如何,若是好卦,這個賞錢少不了你的。”
道長來了點興趣問道:“你想算什麼?”
李二說道:“我家那個婆娘剛去世,我想算算姻緣。”
隨後道士隨便挑了點好聽的說,李二聞言大喜,給了道士二兩銀子。而道士看到以後也是大喜過望,不停的感謝。
隨後道士看了下天色,覺得不早了便跟村民告辭離去。
又是半柱香後,燕王府內出現了剛才在莊村的道士,世子直接問道:“前輩打探的如何?”
道士卸去偽裝以後露出了方少林的臉,便開口跟李默說起了莊村的事,包括跟村民的聊天。順帶提了一下:“我還去莊銘跟李二的家看了下,都是茅草屋,看得出來都是窮苦人家。”
世子聽完以後,點了點頭,自言自語的說道:“本來窮困的李二突然出手闊綽,肯定是收到了一筆錢財。而這妻子剛剛去世還沒算入土為安便打算再娶,說明李二跟妻子的關係也不好,而且兩人也沒感情。並且李二品德惡劣,有口皆碑,反倒是入獄的莊銘人人稱讚。”
“如此一來,我大概知曉了,只是還需要明天再找莊銘確定一下。”
方少林跟李默說完之後就離去了,也不管李默站在原地發呆的自言自語。
而李默自言自語的說一一會兒之後,看到李沐回來,過去拍了拍李沐的肩膀說道:
“老李啊,真羨慕你有一個這麼優秀的兒子。”
隨後便自顧自的離開了,留下李沐一人在風中凌亂。喃喃道:
“這孩子,莫不是查案查傻失心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