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等到陳凡快到家的時候,幾乎已經徹底暗了下來,不過自從自己窺天眼入門後,這夜間視力與白日也沒有太大區別,只是稍顯暗淡罷了。
當陳凡剛拐入自家所處巷子之時,就發現了在自家門口似乎有個人影在那徘徊,心想這城中自己也沒有熟人呀,難道又是鬼物。
不疑有他,也算是藝高人膽大了,陳凡快步走向家門口,暗中觀察著這個人影。
只見那人是一個大概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在他走來的時候似乎是在他家的門上敲了幾下,但卻沒有傳出絲毫響聲。
等到陳凡走到附近的時候,那婦女連忙走到了旁邊,就那麼靜靜的看著陳凡。
陳凡觀她渾身雖然略顯虛幻,但是身上並無陰寒之氣散發,正在想著這應該也是鬼吧,但是鬼可不會禮貌的敲門才會進入。
就在陳凡看著這婦女暗自思考之時,只見那婦女的表情從開始的稍顯怯懦迅速變為了欣喜的樣子,朝著陳凡走了兩步但是忽然又好像被什麼驚嚇似的立刻後退了一步。
“小夥子,你能看到我嗎?你是不是能看到我?”說著一副很急躁的樣子,在陳凡幾米外走來走去。
陳凡此時對此也很是震驚,看著婦女的身形虛幻,明顯不是生人,但又與他平日裡所見鬼物不同,他平日裡所見鬼物皆為氣質寒冷,要嘛就是周身浮現黑霧,而且都是無法交流的,這女人難道就是所謂的惡鬼?
心中思量之間,陳凡稍微後退了一步,感受了一下貼身放置的驅邪符,見它並未發熱,更感奇怪,莫非這女人不是鬼。
沉了沉心思,陳凡身體保持著一種隨時可以發力逃跑的姿勢,看向女人說道:“我當然可以看到,你是誰,你在我家門前是想幹什麼?”
陳凡已經做好了一言不合撒腿就跑的準備,出了巷子就直接往繡衣衛衛所跑,路上要是能遇到巡邏的就更好了。
“嗚嗚,終於有人能看到我了,我說我說,你問我什麼都說,我家住那楊柳街48號,今日是感覺這院子中有一種吸引力吸引著我過來的,我沒有惡意。”女人並沒有讓陳凡多等什麼,似乎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不待陳凡說話,女人連忙接著說道,似乎很是著急。
“小夥子,我說了你別怕,我應該是已經死了的人了,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幫我呀,我給你跪下了。”說話間就連忙跪下向陳凡拜了下去。
陳凡還在思索女人剛才所說的對她有吸引力的東西是什麼的時候,突然看到女人這就跪下了,也不敢上前,只能出聲阻止。
“大嬸你快起來,你都沒說你要讓我幫什麼忙,我怎麼幫你。”
要知道在大周國並不盛行跪拜之禮,就算是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面對周天子也只需行拱手之禮罷了。
“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隨著女人與陳凡交談一番,陳凡算是瞭解到了女子要讓他幫的是什麼忙,對他來說確實是舉手之勞。
此女郭氏,家住楊柳街48號,與五日之前突發惡疾而死,聽她的描述,陳凡用他匱乏的醫療知識判斷應該是心肌梗塞之類的突發病。
但壞就壞在這突發病上了,郭氏平日裡勤儉持家,夫妻關係也是很好,平日裡丈夫就將家庭所有錢財交於郭氏保管。
這郭氏看起來四十多的樣子,但聽她而言,自己只有三十五歲,夫妻二人還有一兒一女養育。
大周律法嚴苛,這夫妻二人也是那種奉公守法的好國民,這也是之前他看到郭氏在他家門口徘徊而不敢入內的原因了,這簡直就是刻在了靈魂裡了。
平日裡郭氏保管錢財,但在陳凡看來,她卻似乎有點被害妄想症了,將家中錢財經常更換地方藏匿,丈夫也不知藏於何處,結果現在人突然離世,家中所有積蓄,丈夫找不到了。
這可急壞了郭氏,即使身死,還對此念念不忘,可惜已經人鬼殊途,丈夫看不到她,她也接觸不到丈夫,家中無一人能與她產生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