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兄弟自謙了,若你去人多的地方,指不定多少人想要和你結交呢”,李溪搖搖頭道,說的倒是事實,沒有人會拒絕和一個神話境結交。
不待雲景說什麼,他話鋒一轉,意猶未盡又有些惆悵道:“那天邀請雲兄弟去遮雲樹,雲兄有事耽擱未曾前往當真遺憾,雲兄弟有所不知,那天為兄去了,有幸一睹柳姑娘芳容,哎……”
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雲景好奇問:“李兄何故嘆氣?”
“我嘆那天一行,是我的榮幸又是不幸,榮幸的是見到了柳姑娘的容顏,當真無愧天下第一的美名,真心詞窮難以描述,任何讚美之詞都配不上她,不幸的是,見過她的容顏之後,世間再無美人了”,李溪心馳神往道,似乎還未從柳姑娘的容顏回過神來,同時還展露出發自肺腑的苦澀。
雲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心頭警惕性大作,李溪作為龍國皇子,見一面柳顧傾,估摸著一句話都沒說上就如此了,自己更加要避免與其接觸!
“這麼說來,當真是要慶幸我那天有事兒耽擱了,否則世間再無美好入眼何其無趣”,雲景深以為然道。
李溪一時無言以對,去了固然不虛此行,不去真的反倒是一種幸運。
恰在此時,有白家下人前來示意很快就要開席了,請賓客入席,這也代表著迎親隊伍即將返回,席間賓客就能見證這場盛大婚禮。
這麼一打岔,李溪也不提柳顧傾的事情了,起身道:“雲兄請,你我同坐一桌,省得無聊,藉此機會痛飲一番”
“自當如此,不過我怎麼感覺李兄是想借酒澆愁?”雲景起身應邀道。
李溪糾結搖頭說:“還真是有點借酒消愁,雲兄弟你不懂,若是你見過柳姑娘,必定會和我一樣的”
心頭無語,雲景暗道那柳顧傾好可怕,已經不能用紅顏禍水來形容,根本就是有毒!
白家並沒有刻意規定每個客人的席位,畢竟內進中庭的哪個不是有頭有臉?如何安排都是得罪人的事情,所以乾脆大家自由組合。
咋說呢,反倒是像雲景小時候去村民家裡吃席了,沒那麼多講究,頂層和底層沒什麼差別,反倒是不上不下的人家,才會把客人分做三六九等。
宴席並非在露天廣場,而是白家主宅大堂,這裡開闊無比,明顯經過臨時改造,足以容納上萬人也不顯擁擠。
當雲景李溪到來的時候,這裡已經擺上了上千桌,每桌可坐八人,分屬兩邊,中間是數十米寬的過道,鋪著名貴地毯,不久後一對新人便要從這裡經過,在無數人見證下前往前方就行婚禮儀式。
上千桌近半都已經有人落座,陸陸續續還有賓客前來,在座每一個都可謂有頭有臉數得上號的人物,不說其他,單單神話境就一抓一大把,白家的影響力太恐怖了!
而且這還只是中庭的貴賓,外院人數更多。
在禮堂右邊靠前的位置,有著上百桌沒有人落座,明顯是給新娘子孃家送親成員準備的,沒人跑去那裡佔座,規矩大家心裡都懂。
來到這裡,目光一掃,雲景幾乎不認識什麼人,看到了青蛟王,不過他卻代表白家在迎接賓客,雙方目光碰撞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雲景也看到了田康,但他忙著和其他人說話沒注意到雲景。
反倒是李溪,很多人紛紛主動和他打招呼,稱呼他為李少,倒是如魚得水。
人群中李雲看到雲景和李溪一起有說有笑,微微皺眉若有所思,但很快就被邊上的人打岔暫時沒想太多。
與此同時,雲景雖然表面不動聲色,可心頭那種古怪的感覺又來了,似乎很多人看他的眼神都帶著某種深意,但具體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最終雲景和李溪在左邊居中的一桌落座,並不惹人注目。
剛一坐下,不待雲景和李溪說什麼,便有一人在空位坐下笑道:“這裡沒人,不打擾兩位吧?”
來人有神話境修為,說話的時候目光卻是放在雲景身上,在雲景看過去的時候,他嘴角勾起一絲別樣的弧度道:“抱歉,忘了自我介紹,在下姓唐,單名旭”
雲景心頭一動,感覺此人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姓唐,唐旭,和死在自己手中的唐老什麼關係?
然而此時又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邊上響起,道:“諸位不介意我這個老人家和你們年輕人湊一桌吧?”
這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暮氣沉沉,且雙目已瞎,說話的時候就顫顫巍巍的摸索著坐下了。
雲景腦海中下意識出現一句話,該來的總算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