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師巴這時候也瞧見了字據的內容,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沒有了禹皇的簽名,這份字據就是廢紙一張,密宗完全可以不認。
思漢飛的臉色難看無比,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他扭頭看向八師巴,眼神好像是一頭嗜血殘暴的野獸,冷聲道:“班禪當真是好手段。”
八師巴笑眯眯道:“皇爺過獎。皇爺親臨萬安寺,我等有失遠迎還請皇爺恕罪。禹皇,過來見過皇爺!”
禹皇忍著體內的劇痛,腳步虛浮地走上前來,臉色蒼白無比。他朝著思漢飛雙手合十,聲音儘量保持平穩,道:“小僧見過皇爺。”
思漢飛冷哼一聲沒有看這二人,大步走進了萬安寺中。李察緊跟其後,跨過萬安寺大門之後兩眼緊盯著四周環境,將看到的一切默默記在腦子裡,一張萬安寺的地圖在他腦海裡漸漸成形。
走過萬安寺的佛殿之後,思漢飛來到了萬安寺後方高塔。見高塔四周有眾多密宗喇嘛守護,他眉頭一挑,轉身朝著高塔大步走去。
一個密宗喇嘛發現了思漢飛和李察二人,臉色一變朝著二人走來,走到思漢飛身前雙手合十恭敬道:“施主,前方乃萬安寺重地,閒人免進。施主若要上香拜佛請往前面佛殿。”
思漢飛冷笑道:“若我非要去這塔裡看看呢?”
“這…”
密宗喇嘛臉色微微一變,變得不太好看,沉聲道:“還望施主配合,不要讓我們難做。”
思漢飛臉色一冷正要發難,八師巴的聲音恰好從身後傳來,“讓皇爺進去,這萬安寺沒有什麼不能給他看的地方。”
密宗喇嘛瞧見八師巴和禹皇臉色立刻變得恭敬無比,雙手合十行禮道:“班禪,法王。”
八師巴沒有理會他,大步走到思漢飛身旁,路上露出一個笑容道:“皇爺,高塔內關押著一些中原佛教之人,其中環境並不喜人。皇爺可還要進去?”
中原佛教之人?
思漢飛楞了一下隨即心中恍然,暗道:“怪不得西門瓜會叫蒙漢飛來探萬安寺的情況。我聽聞他與中原佛教關係素來不錯,與四大神僧更是交往甚篤。中原佛教出了這等事情他定不會坐視不理,如此看來,他應該是為了這高塔中關押的中原佛教的僧人們而來。”
走進高塔內,李察頓覺得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異味,數個坐在桌前的密宗喇嘛立刻站起身來,看向二人的眼神充滿警惕。
當他們看見八師巴和禹皇時,臉色紛紛一變,畢恭畢敬地站起身來剛要行禮,只見八師巴擺了擺手讓他們退下,走到樓梯前轉身朝思漢飛和李察笑著道:“皇爺,這邊請。”
目送李察等人上了樓梯,留在一樓的密宗喇嘛們面面相覷,神色充滿了驚訝。
他們從未見過八師巴對人如此客氣的樣子,這兩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一直到了高塔的第三層,空氣中的味道猛地重了許多,一股惡臭撲鼻而來。放眼望去,高塔竟被密宗改造成了一個個的牢房!
只見牢房裡鋪著雜亂的稻草,中原佛教的僧人們個個蓬頭垢面好不狼狽,早就沒了當初在潼水關時的光鮮亮麗,身上僧衣滿是汙漬,一個個沒精打采地蜷縮在角落裡,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條條可憐蟲。
李察注意到每一個牢房前都有不少灑出來的飯菜。他心裡頓時猜到幾分,這些僧人自從被關到這萬安寺高塔裡以來,估計吃喝拉撒睡都是在這狹小的牢房裡,怪不得會如此惡臭。
思漢飛皺了皺眉,道:“八師巴,這便是你從潼水關抓來的僧人?其中可有和你一樣厲害的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