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早上的海面總是濃霧滾滾,好像人間仙境。有經驗的航海手通常都會等到濃霧散了再繼續航行,因為濃霧中能見度低,海上大多的意外,都發生在深夜與清晨。
然而在絕無神的命令下,無神絕宮的船隊卻沒有絲毫停歇,沿著既定的方向不斷前進。這已經是他們在海上漂泊的第七天,在日以繼夜的航行,或者說逃亡下,他們距離傲無常和寇仲等人所在的小城越來越近。
絕無神站在船頭,眉毛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不知為何從剛剛開始他的心裡就隱隱約約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好像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一般。
只見前方的船上突然跳下一道身影,腋下夾著一塊木板。即將落入海面之時,他突然將木板扔到身前水面上,右腳在木板上重重一踏,木板頓時四分五裂。而他也借力跳到了絕無神所在的船上。
“父親。”
來人朝著絕無神恭敬地彎腰行禮,聲音裡除了恭敬還有一絲絲的恐懼。前不久絕無神一腳踩碎金叉羅頭顱的場景,這幾日經常在他的夢中出現。
絕無神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情況如何?”
絕心恭敬道:“一切正常,沒有什麼異常。航海士說最多再有一個時辰,濃霧便能夠散去。我們正好在這濃霧的掩護下經過最後一座城市,等過了那小城,大隋的人再想發現我們就難了。”
絕無神點點頭道:“我心中有些不安,告訴他們萬分小心,切不可大意。我們可以利用這濃霧,敵人說不定也可以利用濃霧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我們。”
絕心應了一聲,心中卻是有些不以為意。南王世子大軍乃是從姚城一路追擊他們到了沿海,哪有時間去管前方那座小城。就算有敵人那也應該在屁股後頭才對,前方又哪裡來的敵人。
此時前方船隻的船頭,一個士兵好像看見了前方濃霧裡有船隻的影子一閃而過,很快消失不見。他忍不住皺了皺眉,“是我眼花了嗎?”
兩刻鐘以後,一艘橋舡回到了江南水軍的船隊中,一路來到船隊中央,靠近了中央的樓船。
橋舡上計程車兵仰著頭大聲道:“我們在前方發現了船隊,我們要見少帥!”
自樓船上放下一道繩梯,一個士兵順著繩梯登上了樓船,快步來到甲板上,只見寇仲等人正站在甲板上望著前方。
士兵快走幾步來到寇仲身後,抱拳道;“啟稟少帥,我們在前方發現了船隊,疑似是那幫東瀛倭寇!”
寇仲立刻轉過身來,問道:“有多少船?”
士兵道:“看不清楚,大約有二三十艘,都是大船。”
徐子陵聞言笑道:“在這個點能在海上晃悠的,估計也只有無神絕宮的老王八他們了。他們可曾發現你們?”
士兵笑著道:“放心吧大人,我們離得遠著呢。傲大人他們給的這個叫望遠鏡的東西是真好用。”
說著,只見他自懷裡拿出了一個簡易的單筒望遠鏡,這東西自然也是出自於王炸之手。
揮揮手讓這士兵下去,寇仲深吸一口氣臉上隱隱有興奮之色,“子陵,你快去通知傲前輩他們。來人,傳令下去,準備迎敵!”
命令飛快地傳至每一艘船上,江南水軍有條不紊地開始行動起來,鋪開陣型猶如一張大網,等著無神絕宮這條大魚上鉤。
又過了兩刻鐘,只見遠處濃霧裡一艘艘大船若隱若現,寇仲放下手中的單筒望遠鏡興奮道:“按照原定計劃,突冒出動!”
只見水軍中艨艟,樓船和艅艎的周圍一艘艘好像小型艅艎的突冒戰船朝著前方駛去,這些突冒戰船的最前方還裝有一根巨大的鐵刺,看起來令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