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工和李察二人的戰意猶如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遮天蔽日,令不遠處的陰癸派長老們只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頭頂的半空中厚厚的雲彩因此而被洞穿,陽光自雲層之中好似洩了閘的洪水爭先恐後地降臨人間,落在李察的身上將他照得恍如神人。
就在此時,祝玉研的居所內突然傳來一聲輕響,祝玉研耳朵一動,嗔怪地看了李察和厲工一眼,轉身快步朝著自己居所走去。
走入院中小心翼翼地推開屋子,還沒看清屋內的景象,一股刺鼻的藥味先是撲面而來。祝玉研面不改色,快步走進屋中,只見綰綰躺在側屋的床上,她的俏臉煞白沒有一點血色,往日裡靈動的雙眼此時也好像失去了靈氣一般。
看見她的瞬間李察心中一抽,一直以來綰綰都是活潑動人的,聰慧詭豔,宛如暗夜精靈一般飄渺虛無,然而現在,她卻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這讓李察心痛之餘,對公子羽的恨意不由得更上一層樓。
沒等祝玉研開口說話,綰綰率先輕聲道:“師傅,我聽見西門瓜的聲音了,可是他來了?”
祝玉研無奈地點了點頭,扭頭看向站在房間外的李察。李察和厲工二人走進房內,綰綰看也不看厲工一眼,眼神立刻落在了李察的身上,無神的眸子裡突然亮起一道神采。
她罕見地露出了一絲小女兒姿態,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血色,扭捏道:“西門瓜,我這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李察搖了搖頭,沒等他開口說話,綰綰繼續道:“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現在不好看。西門瓜,我原本以為我見不到你了,不過還好,我又見到了你。”
李察輕聲道:“等你傷好了,我便帶著你走遍江湖,你時時刻刻都能見到我。”
綰綰眼睛一亮,喜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見李察鄭重其事地答應下來,她歡喜道:“原本大夫說我的傷想要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現在有了你這句話,我覺得我很快就能好了。”
站在一旁的祝玉研悄悄向厲工使了個眼色,二人默默退出房間,將空間留給李察還有綰綰二人。
陪著綰綰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她乏了,沉沉睡去之後李察方才站起身來轉身走出房間。
走出院子,李察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朝厲工低聲道:“我還要去一趟揚州城,厲工,到時候我們煙波城會如何?”
厲工點了點頭,道:“此前助寇仲那小子連番大戰,陰癸派內折損了不少弟子。所以這一次除了我之外陰癸派不會再出動任何一個人。”
李察大笑道:“有一人足矣,屆時你無須出手,親眼看著我是如何將公子羽斬於劍下的就是!”
厲工聞言臉上同樣露出一個笑容,豪邁道:“這可不行,風頭若是被你小子一個人都搶了,到時候綰綰說我這做長輩的不作為怎麼辦?我是一定要和那公子羽過過招的。”
送二人離開陰癸派駐地之後,祝玉研又返回了自己的居所,只見原本已經沉沉睡去的綰綰正躺在床上睜著眼睛。
聽見腳步聲,她扭過頭來輕聲道:“師傅,他和厲工都離開了吧。”
祝玉研點了點頭,道:“去煙波城給你報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