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對?祁方隅的瞭解,祁方隅就算是真?的在鬧脾氣,也不可能會捨得長時間不理?謝鏡清。
畢竟就算哪天造物主一個高興,讓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能再多出一個小時來,祁方隅都會選擇全部?用來黏著謝鏡清。
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祁方隅過於熱衷打臉許嘉雲,第二天一早,他不僅仍舊沒有搭理?謝鏡清,甚至還主動去找酒店前臺換了個單間。
聽完謝鏡清說的話,許嘉雲愣了愣,“謝哥,你確定是祁哥自己主動要求的,不是因為酒店太空了,前臺勸祁哥一人住一間更舒服?”
謝鏡清一臉莫名地看著他。
許嘉雲也覺得自己離譜,關卡裡的npc哪有那麼人性化,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去尋求一個比起?祁方隅主動,更加合理?的原因,“真?的不是前臺威逼利誘嗎?”
謝鏡清說:“是他自己換的。”
許嘉雲看向?窗外,祁方隅就跟昨天一樣,還站在關卡名稱公示欄前面,盯著關卡名稱看。
只不過經歷過昨天的事情,許嘉雲已經知道祁方隅並沒有在看關卡名稱,而?是在走神。
想起?晚上吃飯時,祁方隅能夠準確說出謝鏡清做過的事情,許嘉雲又在心裡默默糾正?了一下——
也不是走神,而?是透過關卡名稱公示欄的鋁制邊框,在看上面反射出來的謝鏡清的一舉一動。
這麼一想,許嘉雲又覺得有些細思極恐了。
哪個正?常人能夠站在一個位置盯著一個人看一整天都不帶動一動的?
好家?夥,這隱藏的痴漢屬性著實是有些嚇人了啊。
然而?痴漢本人並沒有影響到其他的人,被痴漢的人也沒有發覺哪裡不對?勁,他作為一個長期自供電的千瓦燈泡,更不可能說些什麼,索性裝作沒有發現,拿起?自己寫滿了關卡名稱的筆記本,開始努力背誦,朝著大佬的方向發展。
所?幸祁方隅也深知“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的生存守則,冷戰歸冷戰,到了飯點,還是會很自覺地進來跟他們一起?吃飯,只不過不會再像之前一樣逗弄謝鏡清,甚至到了一言不發的地步,甭管誰說話,他都像是聽不見?一樣,不給予任何的回應。
彷彿是在用無聲的方式告訴謝鏡清,這次他是認真?的。
因為是認真?的,所?以他也做得很決絕,吃完就離開,再次站在關卡名稱公示欄附近,去從?另外一個角度看謝鏡清。
可惜謝鏡清照舊遲鈍,對?於小團體的氛圍改變渾然不覺,自顧自地繼續折紙消磨時間,只不過這一次不管誰來問?他要折紙,他都沒有送人,並且為了防止折紙立體佔據空間,他都沒有將折紙的形狀支撐起?來,全部?是扁扁的樣子放在一旁。
至於許嘉雲,嘴裡依舊嘀嘀咕咕個不停,不過嘀咕的內容全部?都是他需要背誦的關卡名稱,專注起?來的時候,甚至比謝鏡清還要繁忙。
沒有人閑聊,他們之間竟然也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和諧。
又一天過去。
就在許嘉雲以為祁方隅少說也得跟謝鏡清冷戰個兩三天的時候,祁方隅又一次將他打臉,不再守著關卡名稱公示欄,而?是跟謝鏡清綁在了一塊兒——真?實意義上的綁在一塊兒——他找了個繩子,把自己和謝鏡清的手綁在了兩端。
雖然繩子足夠長,就算是在中?間站一個人都綽綽有餘,但許嘉雲看著那白色的細繩,還是有一種他們倆犯事後被抓的既視感。
當然,他也不敢說,更不敢多看一眼,生怕祁方隅借題發揮,將戰火轉移,殃及他這條無辜的池魚。
他不敢,謝鏡清卻沒有顧慮,抬手看著纏繞在腕部?的繩子,問?道:“方隅,你這是要做什麼?”
按照這兩天的沉默氛圍,許嘉雲以為祁方隅不會回答,怎料祁方隅居然張了口,意簡言駭地道:“今天是第三天了。”
許嘉雲正?納悶第三天怎麼了,忽然反應過來,祁方隅說的是他們進入偽世界的第三天。
上一次,他們就是在第三天的時候,突然被偽世界給扔進關卡裡面的,如果不提前做好準備,有可能會散落到不同的關卡裡面。
至於繩子,當然是祁方隅不想妥協,卻又不想跟謝鏡清分開,從?而?想出來的應對?辦法。
該怎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