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北殷狠狠瞪他一眼,“你也就嘴硬了。”
祁方隅“呵”了一聲,“不像你,連嘴都硬不起來。”
王北殷“嘭”的一聲掀翻了餐桌,“你他媽再說一遍?!”
餐盤“噼裡啪啦”碎了一地,湯菜裡的油漬打濕了地板。祁方隅立馬“嚶嚶”哭泣,大鳥依人地抱住謝鏡清,“哥哥,我好害怕呀,他兇我。”
“……”謝鏡清也不知道祁方隅到底是怎麼做到在欠揍和認慫之間這麼切換自如的,認命地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沒事,有我在。”
祁方隅依偎在謝鏡清懷裡,朝著王北殷“哼”了一聲。
李向陽無奈道:“有什麼事情,等到出了關卡再說吧,現在先齊心協力過關好嗎?”
王北殷也“哼”了一聲,意識到自己做了跟祁方隅一樣的事情,連忙“呸”“呸”好幾聲,直接不說話了。
他們倆鬥嘴,辛苦的卻是李向陽和謝鏡清,一個忙著打圓場,一個忙著安慰,也是為了團隊的暫時和諧操碎了心。
餐廳裡短暫地安靜了一會兒,謝鏡清想起什麼,“對了,我們剛進關卡的時候,你們曾經提起過‘偽世界’,那是一個什麼地方?”
李向陽說:“是你們等待下一道關卡的地方。”
謝鏡清似乎明白了什麼,“中轉站?”
“也可以這麼理解。”李向陽說,“不過現在跟你說你也不明白,等到你通關成功之後,就會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了。”
謝鏡清點點頭,“能說說你們都是怎麼進入關卡的嗎?”
年長女人說:“我是睡覺的時候進來的。”
娃娃臉男生說:“我是被路邊的大樹砸暈的。”
“我和北殷比較具有戲劇性。”李向陽說,“我是在健身房裡鍛煉的時候,被其他人失手甩出的啞鈴砸中了後腦勺,然後就出現在這裡了。”
祁方隅沒聽出來,“戲劇性在哪裡?”
李向陽說:“北殷是被其他人失手扔出的啞鈴砸暈的我給撞暈的。”
這話有些繞,娃娃臉男生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倒是祁方隅領悟得最快,“噗嗤”一聲笑道:“確實具有戲劇性。”
他不笑還好,一笑起來,總讓人覺得他說的不是“戲劇性”,而是“現世報”。
王北殷又要炸了,李向陽連忙把人拉回房去,以他們防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脆弱友誼再次崩塌。
晚餐被毀,繼續待下去也沒有意義,祁方隅撒嬌道:“哥哥,我們也回去休息吧。”
謝鏡清說:“好。”
娃娃臉男生似乎打算勸兩句,但想了想,人家兩兩成對,老玩家是真的資歷老,新玩家也不輸老玩家的沉穩,各自都有考量和分寸,他一個孤寡還是別去多嘴瞎摻和了。
他們又平安地度過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起來,被王北殷掀翻的餐桌都恢複了原樣,連一地的狼藉都被打掃幹淨了。
祁方隅咬了一口蘋果,“別說,管家這個家政做得還真不錯,幾乎沒有隔夜的髒東西。”
娃娃臉男生聽他這個語氣,有些拿不準,“你不會是心動了吧?”
祁方隅笑道:“不行嗎?”
好在沒等娃娃臉男生的面部表情變得僵硬,他又說:“可惜長得不好看,面試第一關就能給它刷下去。”
娃娃臉男生滿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