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葉凡離開以後,西門紫櫻快步回到了二叔的院中,站定身後,低著頭,悶聲道:
“爹,你剛才幹嗎不一開始就說第二點?”
“怎麼?我家閨女生氣啦,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難道你不知道爹的用意,不至於吧。”
“懶得想,爹直說吧。”
看著女兒生悶氣的樣子,西門封塵忍不住想笑,因為西門紫櫻很難得呈現出這模樣。
西門封塵假裝嘆了一口氣,說道:
“好吧,那我就和你直說吧,我之所以沒有一開始說第二點,是因為知道,葉凡聽到後,肯定會拒絕,這樣一來,他最多是失望,或者是不屑於極武學院所定的這條規矩。
而我先說前面一點,再說後面這一點,他心中就不是失望了,而是失落,甚至有憤怒、不甘心,心中還會有一種被針扎痛了的感覺,這種感受,對他是有好處的,一個男人想要成長,需要的是逆境和疼痛,需要的是不甘心和反抗的信念,我不能幫他進極武學院,那隻能讓他不甘心和痛,我這是在幫他成長,幫她奮發圖強。
這可是看在他是你朋友的份上,我才如此苦心,可我家閨女還怪罪我,哎,果真是女大不中用啊,早點嫁出去算了。”
“……”
西門紫櫻一陣尷尬,這才明白到父親的用心,其實她仔細想想,便能想明白,但剛才掉在了情緒之中,正生悶氣,哪有心情去想。
雖然明白了,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嘆氣,當然是為葉凡。
正如西門封塵所判斷的那樣,葉凡心中不甘心,甚至壓抑著一股憤怒,難道窮人家的孩子就不能上貴族學院嗎?憑什麼定這種規矩?憑什麼歧視?
難道我天賦差嗎?
葉凡從不認為自己天賦比別人差,可面前的現實,像當頭幾大棒一樣,根本就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
這很憋屈,非常憋屈,想要發怒,卻又不知朝誰發。
這種情緒久久沒有消散,直到回到夕陽山時,仍是被這些情緒折磨著。
藍蕊看出葉凡臉色不對勁,忙走過來,柔聲問道:
“怎麼了?”
葉凡一五一十的把情況和她說了一遍。
聽完後,藍蕊不知說什麼好,但冰雪聰慧的她,已窺探了西門封塵的用意。
可明白了也不能和葉凡說啊,因為西門封塵的這番用意確實是有用的。
她只好悶在肚子裡,開解葉凡道:
“既然不能去,那就別想極武學院的事了,他們用一些不公平的條約來制約世俗子弟,你就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去反擊,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登上巔峰,到時讓他們仰視你。”
“我老婆可真會勸人啊。”
葉凡忍不住捏了捏藍蕊的鼻子。
後者臉蛋微紅,因為葉凡那聲老婆,葉凡一般叫她“蕊蕊”,極少叫她老婆的。
葉凡沒再說這事,他不是那種玻璃心的人,他認定的事,認定的理,認定的人,都會深藏在心中,不喜歡在嘴裡說來說去。
就像這事,已經刻在了他的心裡,即便藍蕊不說,他也會憋著這股氣,奮力向上,等將來的某一天,狠狠的打那些“貴族”子弟的臉,甚至包括極武學院。
隨後,葉凡叫來了十多個死士,讓他們護送空界石去西門家。
安排完這事以後,閒著無事的葉凡,跟著其他人一起建造房屋。
就這樣過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他正在屋頂上幫忙時,兜中手機忽然響了。
拿出手機一看,不禁愣住,竟然是他師傅孟大先生打來的電話。
太不正常了,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