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以後,慧覺大師抬腳向門口走去。
他每走一步,腳步便沉重一分,速度也變慢了一些。
只因為,站在門外那人,隨著慧覺大師的走近,氣勢在節節高漲。
哦,不,已不能用高漲來形容,而是越來越瘋狂。
比如現在,慧覺大師隔門口還有四米多遠,但大師兄身周的氣勢已經洶湧得像巨浪般翻滾。
慧覺大師再往前走一步時,大師兄身周的氣息又瘋狂了一分,他成了一團讓人窒息的烏雲一般,隨時會雷電交加、狂風暴雨。
慧覺大師又往前走了兩步,隔門口已只有兩米多遠。
這時,大師兄身周的氣息更是瘋狂了,他忽然說了一聲:
“不要找死!”
隨著這句話,身周氣息再度暴漲了幾分,氣浪洶湧往外翻滾,他腳下的青石磚承受不住他的氣息,開始炸裂,然後,生出蜘蛛網般的碎縫。
已碎的青石磚從地上飛起,被氣息絞成碎沫,凌亂在空中飛揚。
不止如此,門檻也受到了波及,先是生起脆響,接著突然崩潰,兩邊門框都崩潰了,門洞一下子大了一米多。
如此恐怖的氣場!
季喆等人看得臉色發白,這才發現,大師兄的修為,遠比他先前看到和體會到的要可怕。
慧覺大師收步了,隔著兩米看著大師兄,眼神複雜難言。
“阿彌陀佛,身居深山數十載,不覺已成井底蛙,巖松破雲沖天起,單手擎天奈我何!後生可畏,老衲折服。”
說完這話,慧覺大師轉身走了。
季喆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看著門外大師兄,話語頓時卡在了喉嚨裡。
而且,他很擔心大師兄找他算賬,所以,馬上提腳,帶著人跟著慧覺大師出了後門。
隱約聽到季喆在質問大師為什麼不動手,慧覺回覆了他:
“雲來寺裡沒有人能奈何得了那位施主,老衲不能,師兄慧空也不一定能。”
再無聲音傳來,想必季喆已經說不出話了。
仍在戒律堂的淨明大師苦笑了一下,看著門外身影,突然覺得:人老近黃昏。
“施主,多有得罪,見諒!”
淨明大師朝著大師兄施了一禮,走向後門,快到門口時,忽然想起什麼,轉身走到廳旁的大鐘邊,拿的鐘錘敲響了大鐘。
“鐺~”
“鐺~”
“鐺~”
三聲鐘響,悠揚的鐘聲迴盪在雲來寺的各個角落。
各處僧人齊齊望向雲來寺的第九層,各自神色都有些失落。
九層,過了!
若是他們知道九層內發生的事,那絕對不止失落這麼簡單了……
大師兄消失在門口。
不一會兒,兩師兄弟聚在了一起,此刻的大師兄,仍是那個平淡無奇的段行,神色和言行都看不出他的恐怖。
葉凡摟著他的肩膀,蹲在一處掩體後,小聲道:
“來了就不能空手回去,這群光頭不仁,那我們就沒必要和他們講客氣了,今天晚上,咱倆大鬧雲來寺。”
“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