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朋友。”朱璋回應道。
“朱閣主所說的朋友,是指哪一種,是平淡如水,互不侵犯,還是有難同當,共同進退,亦或是背後捅一刀的朋友?”
這明顯是個尖銳的問題,整得朱璋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葉凡接著又說道:“朱閣主,時至今日,在燕京的武道江湖這一塊,也就真龍閣和十大古武家族了,我不要求朱閣主能和我同患難共進退,只希望朱閣主不要惹我,不然,我會像對待太歲閣一樣對付真龍閣,雖然這話難聽,但我葉凡說出來的話,說到就會做到。”
朱璋兩眼微縮,沉聲道:“葉兄弟都說得如此明白了,那我也表個態,只要葉兄弟不先動真龍閣,只要我還當著閣主,那真龍閣與葉兄弟絕對井水不犯河水。”
“瞧你這話裡意思,難道你這閣主之位坐得不牢靠了嗎?”葉凡敏銳抓住了話中重點。
朱璋淡淡笑了笑,簡短回應道:“世事難料。”
“因為星辰閣嗎?”
朱璋眼光一緊,看向葉凡。
“用不著大驚小怪,我早知道真龍閣和星辰閣的關係了,而且,不妨透露給你一點,你們的老對手太歲閣同樣是隸屬於星辰閣。”
“……”
朱璋目瞪口呆,他是當上閣主以後,才知道真龍閣隸屬星辰閣,但時至今日,都不知道太歲閣也屬於星辰閣。
“真龍閣也好,還是太歲閣也好,都只是星辰閣的棋子而已,你們鬥爭了上百年,只是星辰閣玩的權衡之術……是不是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像個傻筆,哎,確實挺傻的。”
朱璋嘴角抽搐,真像葉凡說的一樣,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像個大傻筆,折騰大半輩子,結果,只是星辰閣手中的一個布偶。
“葉兄弟,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朱璋問道。
“聽一個朋友說的,他就是從星辰閣出來的。”
頓了頓,葉凡接著說道:“朱閣主,聽我一聲勸,儘早脫離真龍閣吧,星辰閣本身就是暗殺組織和盜墓者強盜出身,性質黑暗,就算你哪天進入了星辰閣,也只是從一個碗裡跳進了另一個泥潭裡,還不如早點抽身,依你現在的修為,完全可投入大宗閣門派,哪怕不被重用,但也難被人利用,重要的是,能潛心修煉,受益非淺,遠比留在真龍閣自在。”
“多謝葉兄弟提醒,朱某回頭會認真考慮的,另外,朱某提醒葉兄弟一聲,要小心提防洛水伊。”
“嗯。”
見葉凡不以為然的樣子,朱璋不由得認真道:“葉兄弟,這事不是小事,你可知洛水伊的身份。”
“洛尋月的兒子而已,就算是星辰閣閣主的兒子,惹了我,我一樣會收拾他。”
說完這話,葉凡走了,留下神色恍惚的朱璋。
他以為葉凡不知道洛水伊的身份,結果,不僅知道,而是知道了還要收拾。
說實在的,他真心有點想不明白:葉凡哪來的底氣這麼做?
而實際情況是,葉凡從沒想過底氣的事,如果真要談底氣,那隻能說他身體裡有一根不會屈服的脊樑。
葉凡回到場間後,和紅旗盟的幾位家主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叫上盛文利,向場館外走去。
盛文利跟在葉凡身後,心情複雜難言,想他當上家主以後,何時跟在他人身後過?而現在,他真感覺自己像一條狗一樣。
不誇張的說,他時時都有想死的心。
另一方面,他整個心都死了,對自己失望,對世界也失望,無異於行屍走肉一般。
葉凡走出場館後,直接到了停車場,臨上車前,葉凡掏出煙盒,遞給盛文利一根,後者沒有接,也沒有其他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