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小巷裡沒有路燈。天上也沒有星月,是悶鬱得像要壓到頭頂上來的黑暗。遠處樹木和建築物的黑影動也不動,像怪物擺著陣勢。
衣衫不整的李雅漸漸恢復了意識,她望向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小巷深處傳來的一絲細微的燈光。
她低頭看看自己滿是狼狽的身軀,校服已經被撕破了扔在身邊,身上一絲不掛蓋著塊破舊的麻布。
李雅剛想伸手把身邊的校服拿過來,“啊”,一動身子便感到了全身的不適與陌生的疼痛感,剛才的畫面一幕幕如幻燈片放映般浮現在眼前。
沒有什麼比失去了貞潔更讓人絕望,雖然說李雅平時也像小混混打打架,但是再怎麼說說,她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女,這樣的不堪和恥辱令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女孩子的哭泣聲一點點充斥著黑暗幽深的小巷的每一個角落,李雅緊緊抱住自己滿是創傷的身子,她不知道該怎麼接受這個現實,無力感漸漸蔓延到她的身體的每個角落。
深深的無助感包圍著她,除了不停地哭,她不知道現在自己還能做點什麼,就好像一個被全世界丟棄的孩子,迷茫地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她也不知道該和誰說,也不敢說。
哭到後來也逐漸沒有了力氣,臉頰的淚水也乾涸了,嗓子已經哭得沙啞發不出聲,李雅就這樣坐在那個陰暗的小角落,一動不動,眼睛裡漸漸失去了少女的靈動,黝黑的瞳孔裡見不到底,空洞沒有靈魂,就像個掉線娃娃一樣只剩下一副軀殼。
天色越來越黑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雅才慢慢回過神來,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小心翼翼穿上已經沒了形狀的校服,沒有靈魂地站起身來,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沒有靈魂地在空無一人的街上走了很久很久,李雅不知不覺已經來到自己家門口。
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多了,李雅遲遲沒有回家,她的爸爸媽媽早就著急死了,聯絡了她平時在學校交往聯絡比較多的幾個女生,但她們都說今天放學後沒有再見到過李雅,去了很多李雅平時喜歡去玩的地方也沒有看到她的影子,甚至連她週末會偷偷跑去的酒吧也去打聽過了依舊沒有訊息生怕女兒出了什麼事情。
擔心的李父李母早就等在家門口,遠遠就看見了李雅失魂落魄的身影。
李雅的媽媽踩著小碎步趕緊跑了上去,看見女兒身上破破爛爛的校服,頭髮也亂糟糟的,臉上也是面無表情,腦子裡已經想到了女兒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敢相信自己腦海裡的那個想法,不願意接受,雙手捂住嘴巴呆呆地站著。
李雅就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木偶,連最親切的媽媽站在眼前,她也好像見不到一樣,繼續木訥地向前走去。
李雅的父親緊接著也跑了過來,看著眼前妻子滿臉的絕望和震驚,又看看女兒全身寫滿了狼狽,從頭到腳都訴說著她難以啟齒的遭遇。
李雅的父親怎麼可能忍受自己辛苦撫養長大的寶貝女兒這樣被人糟蹋了,雙手抓住她單薄的肩膀,用力搖晃著李雅,“你跟我說!這到底是誰幹的!我要殺了他!”
李雅仍然是剛剛那幅樣子,完全沒有靈魂,任爸爸不停地叫著她,也說不出一句話,沒有人看得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或者她早已經連腦子都是一片空白。
“小雅,你快告訴爸爸媽媽呀,是誰把你搞成了這樣子。”李雅的媽媽對於自己腦中那個大膽的想法根本不願意接受,“什麼都沒發生吧,你快說啊,小雅,你快說啊。”
面對爸爸媽媽一句接一句激烈的語句,李雅覺得自己就猶如身處於一團團熾熱的火焰之中,下一秒就快要不能呼吸,突然間天昏地暗,撲通一身,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清早,校門口的楊柳樹下,只看見陳雨桐興奮的身影,她想到從今天開始,安歌那臭婊子經過昨天王凱的毒手,一定是沒臉再來學校了。
一想到從此以後現在凌恆哥哥身邊的人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了,她心情便愉快地要哼起歌來。
陳雨桐手裡拿著特地給凌恆準備的早餐,左看看右看看,期待著那個熟悉身影的出現。
可是她沒有想到她不僅等來了凌恆,還等來了安歌。
安歌雀躍地走在凌恆身邊,好像凌恆在和她說些什麼有趣的事情,眉眼間飛揚著滿滿的幸福。
這不可能,陳雨桐不敢相信,安歌那樣子完全不像是被人強暴過的樣子,可是昨天明明和王凱已經說好了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一定要去向王凱問個清楚。
陳雨桐帶著嫉妒和怨恨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憤恨地從書包裡掏出手機來,快速地打通了王凱的電話,“喂?你什麼情況,安歌怎麼又好好出現在學校了,我們昨天不是都說得好好的嗎?”
王凱昨天干完事後,又和幾個兄弟去酒吧喝了幾杯,接到陳雨桐的電話還迷迷糊糊沒有睡醒,“誰啊?打擾老子睡覺,想死嗎!”根本沒仔細聽電話那頭陳雨桐說了些什麼便把手機扔到邊上去了。
一聽王凱的聲音就知道應該是被自己的電話吵醒了心情不好,對於王凱,陳雨桐還是不敢惹的,還是等會兒再去把事情搞清楚吧。
一天下來,陳雨桐腦子裡一直惦記著這件事,剛放學就馬上又撥通了王凱的電話。
“我是陳雨桐,昨天我們說好你去搞了安歌,怎麼今天她又好好來學校上課,是中間出問題了?”
“別提了,昨天我和我兄弟在校門口等了你說的那安歌很久也沒見到她人,後來一個叫李雅的出來了結果怎麼問她也不肯告訴我安歌在哪裡,後來怕把事情搞大,我就把她抓到你們學校后街的小巷了。”
“……”
一聽到自己的悉心安排又被安歌給躲了過去,後來王凱的話陳雨桐也沒有興趣聽下去了,很快就說了幾句把電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