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桐邊聽邊點頭,一副我明白你的感受的表情,大聲贊同的道,“那是肯定啊,哪有家裡人會害家裡人呢,依斐姐,我知道你們肯定是為了凌恆哥哥好才不讓他跟那個臭女人交往的吧,安歌那個女人本來就不是好貨色,當時讀書的時候就一直纏著凌恆哥哥,我們全校人都知道的。”
陳雨桐聲音特別大,凌依斐不喜歡嗓門太大的女人,太容易吸引路人的注意了,隨便一句話都能讓她們演繹的像潑婦罵街,站在她們周遭都覺得丟臉。但是這樣的女人卻最好利用,她們的勝負欲極強,戰鬥能力也強,耳根子又軟,想說服她們為自己所用只要找到跟她共同討厭的東西,就輕而易舉了。
凌依斐在來之前設想了很多種可能性,原本凌依斐覺得陳雨桐只是不喜歡安歌,經過交談才發現,她對於安歌的感情應該是用恨來形容才對了,只是提了安歌這個名字,眼裡就像要噴出火一樣。這個結局無疑是凌依斐最期待的,凌依斐臉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是啊,本來我和我弟弟關係是很好的,就因為我覺得那個女人對我弟弟的感情不純,我弟弟都不跟我說話了,搞得好好的姐弟兩變成了仇人一樣的。”
“凌恆哥哥也太不懂事了,要不是安歌那個賤女人,凌恆哥哥肯定不會變成這樣的。都是安歌那個死婊子的錯!”陳雨桐越說越起勁,罵罵咧咧的,在陳雨桐心裡千錯萬錯都是安歌的錯。
凌依斐也點頭,趁著陳雨桐的氣憤值正在蹭蹭上漲,準備在這份憤怒上澆點油,讓她徹底怒起來。凌依菲靠近了些,低聲道:“雨桐,我有件事問你。”
“依斐姐你有什麼好奇的儘管說吧。”陳雨桐已經把面前這個笑容甜美的女人當成親姐姐看待了。
凌依菲湊近了些,低聲問道:“聽說七年前安歌因為一些事情衝你動手了?你能具體跟我說一說嗎?”
陳雨桐的臉色沉下來,放在雙腿上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手,全身的血液統統湧上頭頂,心頭好似有一團火。七年了她每次一想起那天的場面就恨不得手撕了安歌,無數次在午夜時分,夢裡的自己渾身是血,狼狽地醒過來,明明知道是夢可是心裡還是害怕的不得了。
“雨桐你沒事吧?你臉色好差勁,是不是我問到不該問的? 要不你就當我沒問過可以嗎?”凌依斐一副鄰家知心大姐姐的嘴臉,更是讓陳雨桐信任。
陳雨桐苦澀地扯起嘴角,“我沒事。”並沒有打算具體告訴凌依斐事情的發展經過。
凌依斐沒有想到自己問的這個問題非但沒有把她的火給燃起來,反而澆滅了。心裡暗惱,在心裡盤算著要怎麼再次引起陳雨桐的憤怒,好拉攏她去對付安歌。過了一會,凌依斐半低著頭,解釋道:“對不起啊,我問女孩子脾氣那麼火爆,我怕我弟弟是因為被她欺壓才被迫跟她在一起的。
陳雨桐苦澀的笑了笑,思前想後,最終還是緩緩地掀開額前厚厚的劉海,額前橫七豎八地躺著幾條有長有短的疤痕,“這些都是她打我的證據,這麼多年過去了,疤痕都沒有淡去。”
凌依斐有些嚇到,眼睛不自然地躲開,女孩子臉上有疤痕無異於要命啊。
“可怕吧。嚇到了吧。”陳雨桐的聲音很沉悶,又恢復了那種沒有生機的語氣語調。、
凌依斐刺探的問道:“被安歌弄的?”
“還能有誰?她跟瘋了一樣用板凳往我臉上身上砸,要不是凌恆哥哥及時出現,我可能會死在那裡。”陳雨桐眼裡只有恨,說起凌恆都沒有了驚喜。
“你恨她嗎?”事情有些超出了凌依斐的想象,她只知道安歌打過陳雨桐但是沒想到安歌會直接打在人家臉上,這個安歌估計也不是省油的燈。看到面前這個女人額頭密密麻麻的傷口觸目驚心,近乎毀容的臉,凌依斐完全沒辦法想象這七年來,陳雨桐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凌依斐自認為自己是個冷血動物,但是看到陳雨桐的額頭時,凌依斐還是有些震撼和心疼。
陳雨桐冷哼一聲,眼底迸發出讓人不寒而慄的光芒,“恨?我當然恨!我恨不得她那張吹彈可破的臉上也像我一樣,體驗一下不敢抬頭挺胸地走在街上,體驗一下被人當猴子一樣看待,體驗一下!我恨不得能親手殺了她,我……”
凌依斐出聲制止了陳雨桐,“雨桐,你先冷靜點。”
陳雨桐太憤怒了,沒有控制好音量,周圍的食客都紛紛側目,想看看是誰這麼沒有素質在公共場合如此大聲的謾罵。
“你好,麻煩來杯水。”陳雨桐心裡的憤怒和對安歌的恨都堆積在胸口,發不出來特別難受,大口地喘著粗氣。見陳雨桐情緒激動的樣子,凌依斐便招呼著服務員拿水。
服務員送水過去的時候有些害怕,服務行業的人都特別怕遇到脾氣不好或者心情不好的客人,一句話不順心就有可能拿自己出氣。所以服務員過來的時候特別小心翼翼,放在凌依斐面前:“你們要的水。”
“謝謝。”凌依斐推到陳雨桐面前,“喝點水吧,冷靜一下。”
陳雨桐握住面前的玻璃杯,力量全部集中在手掌上,幾乎要將玻璃杯捏碎了,“依斐姐,我想殺了安歌。”
聽到這句話,凌依斐除了高興更多的是疑惑,臉上表現出驚恐震驚的樣子,“雨桐,你在說什麼你自己知道嗎?”
“我知道。”陳雨桐一臉的堅定。從那件事情發生以後,陳雨桐對安歌的感情就從討厭和厭惡變成了恨,想殺了她的種子也在那個時候就埋下了。陳雨桐肯定會動手的,只是時間問題。至於自己為什麼會跟一個僅僅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說起呢,連陳雨桐自己也不知道。反正說了就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