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評皇帝和朝堂的話語從房間中傳出,皇帝自己倒是沒生氣,但旁邊的護衛可是聽不下去了。
“這人純屬胡言亂語,陛下還請不要輕信!”
護衛一副咬牙切齒的憤怒模樣,恨不能現在就得到劉宏的命令,然後拔刀衝進去,將裡面的人砍死。
“不是胡言亂語,說的是實話。”
“十年前,是朕內心貪婪,聽信何皇后的話,將歷兒送出去了,四年前我還扶她做皇后,直到現在朕才追悔莫及。”
“況且,歷兒在邊疆吃苦受難,在羌人的圍追堵截下夾縫求生,難不成,還想奢望他評價朕是千古一帝麼?”
劉宏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將內心的真實想法,也一併說了出來。
“歷兒?哪個歷兒?”
護衛莫名其妙的看著劉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等他想起劉宏的長子就叫劉歷,而且在涼州的時候,登時一愣,然後趕緊道:“陛下,我不知是殿下在裡面……”
現在他也明白了,劉宏之所以沒有發火,也是因為心中對劉歷的愧疚,否則換成別人,早就被叉出去亂棍打死了。
如此想著,護衛忍不住自言自語:“若是剛才的話是殿下所言,那聽起來倒是有十分道理……”
“你說什麼?!”
劉宏一把抓過護衛的衣領,眼睛瞪得溜圓,怒道:“朕的嫡長子說說也就罷了,你一個下人也敢多嘴?”
“臣該死!”
聽到這話,護衛趕忙認錯。。
“哼。”
劉宏冷哼一聲,白了將領一眼,然後命令道:“一會叫他去一樓東北角靠窗的桌子找朕。”
……
兩分鐘後。
護衛推開頂樓房間的門,穿過一條不長的走廊,繞過兩扇屏風,來到劉歷等人面前。
見突然有外人進來,剛才正和屬下們一起聊天的劉歷,眼神立即變得鋒銳起來。
而那兩個喝酒時候都不脫鐵甲計程車兵,立刻站起,從腰間拿下一柄骨朵錘,一起向護衛走去,一前一後,堵住他的路。
“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
劉歷盯著護衛的眼睛,沉聲問道。
他見這護衛雖然沒穿鎧甲,但是能看到寬大衣服裡面隱約的輪廓,絕對是有軟甲在身的。
能穿軟甲的,都與朝廷有關係。
“回殿下,我都聽見了,不只是我聽見了,還有別人也聽見了。”
護衛說話時躬身行禮,看起來十分的恭敬。
“哦?你倒是很誠實嘛,另一人是誰,快快一併說出來,讓大爺把他也一起錘死。”
士兵掂量著自己的骨朵錘,冷聲說道。
“這……”
護衛看了一眼士兵,又看了一眼劉歷,為難道:“那人身份不簡單,只怕殿下這以一敵百的勇猛士兵,也不敢傷他一根毫毛。”
聞言,劉歷的好奇之心還真就被調動起來,他問道:“那人是誰?有何目的?雖然這裡不是涼州,但想隨意拿捏我也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