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邊境,牢山前線,六月的熱浪捲起溼度極高的空氣,讓人彷彿置身於天然的桑拿房中,隨便動上一動就是滿身的汗水,因此來自北方的中國軍人對這種溼熱透頂的西南天氣很是厭惡至極。
不過在國境線以南的越南軍人卻對這樣高溫高溼的氣候極為適應,就算是天氣再熱,溼度再大,他們身上也不會出現大汗滿身的景象,可俗話說萬事皆有例外,就在越南一側背後縱深地帶的越軍營地裡。
負責防禦牢山陣地的越軍獨立加強師師長武筍看著手上新送來的陣地報告,額頭上不禁冒出細密的汗珠,衣背更是被汗水浸透,遠遠看上去就如同剛從桑拿房出來一樣,全身大汗淋漓!
這時一顆細小的汗珠不知不覺中,從他的額頭上爬下來,啪嗒一聲落到他正在觀看的報告上,瞬間那顆汗珠就在報告的紙張上無限擴大,很快便將周圍的字跡模糊掉,武筍見此趕緊從桌子上拿起一條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頹然坐到身後的椅子上!
這是他最近幾天來收到的第三封類似的報告了,就在一個星期前,對面的中國軍隊好似變了魔法一般,突然冒出一個獵殺小組,專門打擊越軍高價值有生目標,幾天的功夫越軍牢山陣地上的一個團長、兩個營長、四個連長就被輕而易舉的幹掉。
而且都是一槍斃命,更可怕的是越軍根本不知道這槍是從哪裡打來的,死得更是稀裡糊塗,就在剛才武筍又接到報告,昨天剛剛前往前沿陣地的參謀長也在今天早上被中國這個所謂的獵殺小組槍殺。
而正是這位與武筍共事多年的參謀長之死,勾起武筍兩天前九死一生的回憶,如果不是他的參謀副官臨時找他彙報情況,擋住了那顆射向他的子彈,估計自己早就命喪黃泉,而這位參謀長也是一樣。如果不是軍部有緊急作戰會議,去前沿陣地視察的本應該是他武筍.......
想到這裡,武筍身上的冷汗就如同永不枯竭的泉水一般,再次洶湧的從身上各處冒了出來。這讓他不得不再次拿起毛巾胡亂的擦了擦,作為一名越軍師長,槍林彈雨走過來的老兵,武筍很清楚。
這個中國獵殺小組其實就是一個狙擊小組,可就算武筍清楚。但也無可奈何,本身狙擊手就神出鬼沒,再加上中國偵察兵過硬的素質,憑著他武筍手上現有的手段根本奈何不了他們,也正因為如此。
在這個中國獵手小組頻頻得手之際,越軍計程車氣,尤其是軍官們計程車氣極為低落,想想也是,就連他這個身處後方的師長都有些朝不保夕,惶惶不可終日。就更別說其他的下級軍官了!
就在這時,他腦海中想起一個人,這是他幾天前向上級索要的越軍王牌,而且上級也很快答應了,可是幾天過去了,這個名叫阮富同的越軍上校卻連影兒都沒見到,這讓武筍心中不免有些著急,要知道這個人可是越軍中的王牌狙擊手,還曾去過蘇聯狙擊手專業學校進行過深造。
在抗美戰爭中就以精確的狙殺,被美軍冠以松林死神的美譽。中國剛剛撤兵時,越軍高層曾將他調往前線,在他的指揮和親自參與下,給予中國軍隊極大殺傷。就在幾個月前,在他執行最後一次任務時,還將越軍聞風喪當的中國偵察大隊大隊長當場擊倒,雖然沒有當場確認這位中國偵察大隊大隊長的生死,但知道阮富同槍法的人都清楚,這位中國人必然凶多吉少。
不過阮富同在執行完這次任務後。便被調離前線,回到後方參與元件越軍自己的狙擊學校,並擔任校長,可是現在牢山前線中國狙擊小組異常活躍,已經極大的影響越軍的作戰行動,面對這種情況,武筍的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阮富同,要知道他們兩個可算是老相識,在抗美戰爭中就曾並肩作戰過,所以武筍對阮富同的能力很瞭解也更加信任!
想到這裡,武筍不由得向外面喊了一句,在門外當班的副官趕緊進來,見此武筍皺著眉頭語氣也變得很不耐煩:
“再去給河內發封電報,問問那個阮富同到底什麼時候能來!”
“不用發了,我已經來了!”沒等那名副官答話,帳篷外便傳來一句淡淡的回答,沒等武筍反應過來,便見帳篷的門簾一掀,從外面走進一位身高將近一米八,體型消瘦,兩臂修長的越軍上校軍官。
只見這位型如長臂猿的越南軍官,快步走到武筍的跟前,向其鄭重的敬了個軍禮:“獨立狙擊大隊大隊長阮富同,向師長同志報道!”
見到來人正是阮富同,武筍的臉上立馬露出久違的笑容:“哈哈,阮富同同志,總算把你給盼來了,怎麼樣?這一路還算順利吧!”
不過說著說著,武筍就覺得有些不對,因為他眼前的阮富同的軍服好似剛剛從戰場上歸來的樣子,髒亂不說,身上還沾滿了翠綠色的樹葉和藤條,見此武筍不由得疑惑的問道:
“你不是剛剛才到嘛,怎麼這衣服弄得.......”
“報告師長同志,我是今天上午到的,不過我並沒有過來報道,而是先去了前沿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