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少都是三百萬港紙打底的事情了。
丟。
阿華是知道的,當年大D和林懷樂爭話事人的時候,也不過就是給了每個叔父二十萬港紙做辛苦費,蒼蠅這個撲街再有錢再囂張,能大過當年的大D?
看著還在一邊很得意,傻呵呵喝著熱騰騰的魚湯樂呵的蒼蠅,阿華眼睛微微迷了起來,他又想起黃志城和他說的那莊ICAC正在查的洗米的案子。
尖東是油水地來的,能搵錢,這點阿華是知道的,但尖東也不是隻有蒼蠅一支旗在那裡搵水而已。
尖東已經不是被新記斧頭俊一把柴斧斬的清一色的尖東了。
小小的一個尖東,現在少說有五六家大字頭在裡面插旗搵水,這還不加上那些在尖東渾水摸魚的小字頭。
蒼蠅才上位多長時間?手下還有那麼多小弟要養,再加上蒼蠅這個撲街花錢大手大腳慣了,怎麼可能還能拿三十萬港紙一個人給那些和聯勝的叔父們當辛苦飛?
阿華覺得這裡面一定有問題,要是真的和黃志城說的一樣,蒼蠅這個撲街和ICAC要查的洗米案子有關係,那就糟了。
黃志城說了那是一個大案子,連黃志城這種警司級別的高階差人都說了是大案子,一定小不了。
就蒼蠅這種小角色也只能在尖東那群古惑仔裡面算個人物,和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比起來就是街邊的臭狗屎。
要是蒼蠅這個撲街真的有份,搞不好就要跑路避避風頭,這都不算什麼。
關鍵的是那些ICAC的人,以為蒼蠅背後是他老頂義哥在後面搞事情,去找義哥麻煩,那就真的麻煩大了。
得罪了差人,蒼蠅還能跑路,但是得罪了義哥,蒼蠅連港島都出不去。
想到這裡,阿華忽然覺得屁股如坐針氈,坐不住了,直接對魚頭標攤牌,把蒼蠅剛剛給的那三十萬要了回來。
蒼蠅一聽就炸了,連魚湯帶碗撒了一地,“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衝阿華大聲問道:
“大佬,你搞咩鬼啊。”
阿華冷冷的看了一眼蒼蠅,這裡人多,阿華還給蒼蠅留著面子,再加上ICAC正在查的洗米的案子也不能漏出去,讓太多的人知道。
只是淡淡的對著蒼蠅說了一句:“收聲,坐低,回去再說。”
魚頭標是一臉懵逼,他幫串爆收了這麼多會的錢,到手錢的還被人追著要回去的,他是第一次見。
但他也不敢多問,更加不敢扣著錢不還,反正又不是給他的錢,要回去就要回去了,他也沒什麼損失。
阿華從魚頭標手裡接過三疊厚厚的港紙,從裡面抽出三萬港紙放在魚頭標手裡。
“不好意思標哥,幫我告訴串爆叔,蒼蠅這次不會出來選話事人,他輩分不夠,讓他把票投給別的大哥吧,要是串爆叔有什麼問題,可以讓他直接來找我。
標哥這麼忙的人,特地不開工,抽出時間來見蒼蠅,這三萬港紙,算蒼蠅請標哥和船頭的這位兄弟飲茶啦。
標哥眉開眼笑的收下了,阿華給的三萬港紙,站在船頭揮舞著自己粗短的胳臂看著正在激烈爭吵的阿華和蒼蠅兩兄弟,向他們送別。
等標哥看不到人之後,才一邊拿三疊港紙拍打著自己的掌心,一邊和已經從船頭站在他身後的心腹小弟說道:
“呵呵,麻的,這次真的是賺到了,往年幫老大收錢,不光一分錢都分不到,自己還要往裡面搭油費,這次什麼事都不用幹,就收三萬塊。
麻的,要是天天有這種好事,我他麻的漁船都不開了,專門去幫人家收錢都能發財啊。
吶,別說做大佬的不關照你,人家大華哥說了,這錢是給我們兩個喝茶的,我同你老頂串爆叔可不一樣,收了錢全都收自己兜裡。
還他嘛的讓做小弟的給他倒貼油費。
這三千塊你拿去喝茶,喝好茶,不過嘴巴牢點啊。要是你老頂找人問你剛才的事情,你知道點說啦。”
魚頭標新的心腹小弟接過魚頭標遞過來的三千港紙,連連點頭,“大佬放心,我會實話實說,大華哥不讓蒼蠅哥出來選話事人,沒出來選,當然就不用出來買票,不買票當然就不會有錢給老頂了。
“哈哈哈,機靈,醒目啊,麻的,當年要是飛機這個撲街有你這麼醒目,我也不用現在清明節想給他燒點紙都找不到墳頭啊。”
魚頭標很感慨的搖了搖頭,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雖然阿華和蒼蠅走了,但是他沒有走,因為今天他還要在這裡見兩撥準備給串爆叔送錢買票的和聯勝大哥。
魚頭標把蒼蠅剛剛吃的那鍋還冒著熱氣的魚湯,全部倒進海里,準備做一鍋新的魚湯等下一個大哥來,很忙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