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李漁找了一個蒲團坐下,大殿內散發著一股經久愈濃的佛香,德韶問道:“李掌教從汴梁來,必然是有事。”
“方臘為禍江南久矣,朝廷準備徹底剿除此寇,女皇陛下派我前來,略進綿薄之力。”
德韶心中暗暗點頭,朝廷這一次勢在必得,以前大宋的兵馬太弱,將帥無能,讓方臘撐到了這般氣候。
自己曾窺視過岳飛大營,如今岳家軍遠非昨日宋軍能比的,這次又把李漁派了過來,勝算大增。
別人或許不知道,德韶這樣的高僧,不可能不知道李漁的厲害。
“有李掌教坐鎮,想必這次方臘插翅難逃了。”德韶說了一句客套話,李漁在等下文,但是他卻沒有說。
想要作壁上觀?
李漁嘆了口氣,說道:“方臘為禍江南道,大師以及靈隱寺身為江南道佛門魁首,無數的信徒和僧侶翹首以待,希望大師能施以援手,共誅此寇。”
德韶點頭道:“我靈隱寺雖然式微力寡,但是此舉自然義不容辭,德輝,你帶十個弟子,去軍營中為死去將士超度。”
“是,主持。”
李漁扶著膝蓋,站了起來,呵呵一笑。
在他身後,李俊和朱武都隱隱帶著一絲怒容。
德韶恍若不覺,繼續說道:“李掌教要走麼?貧僧當親自送掌教下山。”
“不必了。”李漁擺手道:“我李漁上得了山,就下得去,法師在此安坐即可。”
李俊也冷笑道:“法師在此安坐,就是最大的支援。”
三人拂袖而去,德輝面帶憂色,說道:“主持師兄,不派人就不派人,或者讓我帶弟子們去走一趟,何須激怒此人。”
德韶笑道:“江南道佛道兩家,都不歡迎林靈素和他的傳人,這裡屬於方臘也好,屬於大宋也好,我們都是閉門修煉。唯獨不能讓江南道落入此人手裡,你看汴梁的大相國寺,我常恐我們靈隱寺也淪為他的道門。”
德輝湊了上去,小聲道:“師兄的意思是?”
德韶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且靜觀其變,在必須時候在出手。”
......
“江南道有今日,絕非趙佶一人之過,我看江南道本身,已經爛透了。”李漁冷聲道:“尤其是佛道兩門。”
李俊道:“掌教,大戰在即,不宜多生事端。”
李漁回頭,看向蒼翠掩蓋中的靈隱寺,笑道:“我自有手段來對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