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令她在苦葉林記憶最深刻的,就是那段被雪熊暴君攆的東躲西藏的日子.
說起來,那段日子裡她能活下來,也不算是什麼奇蹟。
也是在那時,她是最早發現自己的血不僅僅會吸引林子裡的惡宿猛獸,還會吸引小型動物與食草動物舔食。
例如寄生在苦葉樹內的苦鼠,就很喜歡舔食她擦在樹皮上的血跡,還有羚羊鹿之類的食草動物,喜歡舔食她血液滴到的樣條錢。
如此說起來,她之所以能在苦葉林中避開大多數食肉猛獸,與雪熊暴君的追蹤,也是多虧了這些食草動物幫她舔食掉了她在林中留下的血跡。
不然夏時雨真的是難以想象自己被野獸禿鷹分屍後的慘狀。
她還記得自己,渾身傷痕,衣衫襤褸,孤單無助的躺在一堆苦鼠身上取暖的樣子。
說起來苦鼠這種小型食草動物非常膽小,容易受到驚嚇,輕易不會靠近人類。
然而卻在她身邊特別大膽,有些上了年頭的苦鼠,還敢直接跳到她的身上舔食她的血跡。
不過面對與這麼多的苦鼠,夏時雨總是感覺心裡不踏實,她怕這些苦鼠吃多了她留下的血跡,養成了習慣,那天心生貪念突然都跳到她身上撕咬她的血肉,將她生吞。
所以為了保持體能,她經常會去抓一些爬到她身上與手邊的苦鼠,扒皮生吃,已起到恐嚇作用。
不過就算這樣,還是有很多苦鼠緊緊跟隨著她,舔食她遺落的血液,多時將近一百隻,少時大概三十隻。
一直到後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因為天氣寒冷的原因經常裂開後癒合,癒合後又裂開。
身上的血汙堆積的越來越多,她才很是無奈的脫了大部分的衣物,趴在一顆支起的樹根上,抓了一大把的苦鼠扔在了身上,它們幫忙處理。
夏時雨忌憚它們不是沒有原因,別看這些小東西平日裡膽小可愛,還是食素的。
但是每過幾年都會爆發一次不明原因的鼠潮。
這些長得毛絨的小傢伙到那時候,都是紅著眼睛炸著毛,發出淒厲的尖叫,見什麼咬什麼,跟漲潮的蝗蟲一般,所過之地寸草不生。
不過好在,夏時雨之前的想法純屬多慮,這些苦鼠在平日裡都很溫順,就算餓的發瘋也只會瘋狂啃咬樹幹,並沒有想要咬她的意思。
雖然最後夏時雨被數量相當多的苦鼠壓在樹根上動彈不得,但結果上來講還是不錯的,至少傷口上的血汙被舔了個乾淨,還順便給她抹上了一層苦葉汁。
苦葉林中的苦鼠大多都是以苦葉樹的汁液為食,而苦葉樹的汁液又有消炎與防凍傷作用,難免這些苦鼠在舔食她傷口的時候會來個咀嚼。
雖然那種被苦鼠吐了一身的感覺實在微妙,但總比傷口發炎後躺在冰碴中發燒要好。
直到身邊的一名將士過來牽馬,夏時雨才回過神,輕輕的拍了拍黑旋風的額頭,但願它不要鬧脾氣。
夏時雨低頭看了看自己,發覺自己身上的鎧甲與內衣都已經被換掉,換成了一身簡潔樸素的男裝,除了指甲裡還有些許血汙,剩下的早已被清理乾淨。
看來她之前毒發之後,應該也相當慘烈。
雖然頭髮還是散亂的,但這並不能掩蓋她如盛開雪蓮般的脫俗俊美。夏時雨隨意走動了幾步,卻發現這衣服倒是比想象中的方便的多。
當然,別人不說,她也不會去想這滿軍營的漢子中,到底是誰給她換的衣服。
這軍營裡有不少雜役,應該是那個婆婆給她換的,之前也碰上過一次,慈眉善目的。
此時她正準備去尋找昨天居住的白色帳篷,她記得那帳篷上有很多大片大片的黃漬,大概是染上了太多泥濘,最後洗不出它本來的顏色,才留下的。
“ 等等,我有事問你。”
夏時雨剛想離開,卻被白崗叫住,夏時雨以為白崗又要搞什麼么蛾子刁難自己,回過頭卻發現一旁的白崗還站在自己身邊,盯著自己看。
只是這次看她的眼神溫和了許多,並沒有使她感到不適,她也倒是鬆了一口氣。
“ 你對黑旋風做了什麼?它明明已經斷了氣,為什麼突然活過來了?狐帝派你來是不是為了這個?你能復活死去的戰馬和將士,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是治癒系的源能使用嗎?還是你擁有特殊的源能?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