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腳踩公子郎,頭顱盤上裝,棒打鴛鴦漣漪蕩,誤笑,誤笑。”
不遠處迷失森林的入口,一個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年邁老人,就站在河岸旁望著那艘破敗的小船。那老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那聲音蒼老低沉,且沙啞著從河岸旁悠悠傳來。
“ 金也雕而玉也雕,大殿之上兩三行,砸了塑像砸了堂,鐘鳴地裂震殿堂。”
斗笠下,那老人眯著眼,彷彿早已看透了人間苦難,誰也看不清它的面容,只是那聲音卻帶著滿滿的悲憤。
唉——
那老者雖看似老態龍鍾,步伐卻矯健的多,與那傾斜飄蕩的小船齊步向下,嘴裡喃喃念著什麼,先是深深嘆了口氣,隨後感嘆道:
“四百多年了啊,盛世多生浮華夢,浮萍誰人引前路。人心啊,難懂夢殊途,你的宿命,是註定要孤獨一生啊!”
說道這裡那老者突然停下了腳步,深深的嘆了口氣,用力的將手中的柺杖,朝著河邊的鵝卵石意味不明的敲了敲。也不知道是急的不知所措,還是另有深意。
老人的神態中有幾分瘋癲,但更多的卻是滿眼的憎惡。
老人的目光緊隨著木船漸漸飄遠,只是惋惜的搖了搖頭,似乎認了命,只是拄著柺杖站在原地望著。不經意間,那老者居然露出了兩條長長的狐狸尾巴。
幾世蹉跎浮沉,她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遇到她!它老了,但卻還是記得,只可惜她再無與之爭鬥的能力。
那老人拄著柺杖轉身離去,對著身後久久不肯離去,看了呆了的貓兒少年道:
“ 貓兒啊,別看了,走吧,這都是命!”
隨後又緩慢的擺動了一下沉重的尾巴,似乎在催促驅趕被稱為貓兒的少年快走。可是仔細一看,這四周又哪有什麼少年?哪有什麼貓兒呢?
那老人弓著腰,擺著尾巴像極了一隻上了年紀的老狐狸。
她曾自以為看破這世俗種種,可心中的那一抹執念卻遲遲不肯消散,事到如今,那些往事追憶,反倒成了日後最磨人的悲痛。
那少年貓兒,只是呆呆的望著湖面,望著那河中飛舞的蝴蝶,隨著老者的遠去,身影漸漸隱在晨霧之中。
這天下的一切都是被註定的命運軌跡,自有相逢分離,最後的最後,只能在浩蕩的天幕之下,上演一場人間悲劇的生離死別。
而夏時雨,她就如舞臺上的那個跳的最歡的跳樑小醜,用愚蠢又勇敢的行為取悅著什麼。
狐妖城內,一個身背竹筐一身粗布的小男孩在街上邊跑邊喊,引來了許多詫異目光。
“ 是九尾婆婆,九尾婆婆出現了!我去採藥的時候看到了,她有九條那麼大的尾巴,可大了!”
男孩的個子並不高,身上粘著一些泥巴,最令人驚奇的是,小男孩焦糖色的短髮上,頂著一對毛茸茸的獸耳,十分調皮可愛。
聽他喊到那聲九尾婆婆的時候,街上過一半的人都豎起了頭頂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