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退縮讓他失去了一隻眼睛,隨著時間它漸漸自信起來。直到後來,夏家再次舉行野獵,山中猛獸消聲滅跡,就連它忌憚那些深林霸主也紛紛避讓。
可它卻不信邪,初遇夏時雨後的兩年,他的捕獵廝殺技巧突飛猛進。可卻有一次,他印象深刻,那是一頭比自己大了十幾歲的另一頭雪熊暴君,一直盤踞在更深的地方,於苦葉林邊際。
那一次剛好趕上夏家野獵,它追逐一頭壯碩的角牛,結果闖入夏家營地。結果這頭比自己體型大了數倍的巨熊竟然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那時候它才知道,自己遲遲未歸的母親,也是死於那群人之手。
短短五年,它已然成了這片苦葉林的霸主,可是面對這樣強悍的一群人,它卻不敢輕易招惹。
而這一次,它命懸一線身負重傷,想著怎樣都要已死相搏鬥,但卻沒有機會了。
夏時雨伸出手撫摸那道有些模糊的身影,指尖觸碰到那一道熟悉的傷痕。它就像個被戳破洩了氣的皮球,沒有躲避,只是安靜的趴在地上感受夏時雨的安撫。
夏時雨見著它那狼狽的樣子,不由得觸景傷情想到了拔契之後的自己,喃喃自語道:
“ 我想你也是累了吧。”
夏時雨還記得她設計它一起墜崖的時候 ,暴君那震驚的表情, 那一次她堵上性命與它同歸於盡 ,結果卻僅僅是兩敗俱傷。
夏時雨抬頭望天,四周的苦葉樹早已東倒西歪,夏時雨意識到這一次的生,僅僅是因為暴君那刻在骨子裡的一股子傲氣不屑撕了她罷了。想到這裡,夏時雨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苦笑。
“ 是啊,我想我們一定是太累了…… ”
五年前,三月野獵。那一天,天空藍的一塵不染,就連雲朵都沒有一朵。清新的空氣中,略夾雜著艾葉的淡淡苦香,野獵場外,扎滿了色調不一的帳篷。
每年夏家的野獵,都會持續一到兩個月,在這段時間所有參與野獵的家族成員,都會依照階級層次駐紮在相應的位置。
而所有帳篷的中心,是一頂高大震撼的用烏黑布料,繡著大片金絲花紋的帳篷。那頂帳篷的內部很寬闊,但擺設物件倒不是很多。
還記得,每年的這種天氣。夏家所有分家,包括分分支與末分支的分支,也會前來此地,一同進行野獵。
在夏家的家族繼承中,同樣有著明確的階級制度。其中決定根本的便是血脈,在夏家刨除本家以外,還有本分支一脈,分分支一脈,以及末分支一脈,這三脈。
所謂的本分支一脈,便是繼承了本家全部純血統的夏家後人。屬於本家與直系分支家族連結後,誕生的純血兒。
而分分支一脈則是隻有一半夏家血統的混血,另一半便是與外族人通婚後所得出的血統。
至於末分支一脈,當然也是隻繼承了三分之一血統的夏家後人,是由只有一半夏家血統的後代,與外族人通婚後所得出的血統。
至於末分支一脈與外族人通婚後,夏家的血統便會全權由外族人的血統取代,所以不會存在末分支一脈以外擁有夏家血統的人。
在夏家血統決定了地位,其中包括擁有夏家血脈的影衛。夏家的影衛,暗衛,暗魅,但他們大多與來自外族人的遺孤。而在這等低層次的地位,很少會有血脈純粹的夏家後人,就連混血也是很少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