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憶柳緊張萬分,但夏時雨卻傲慢的一躍而上,居高臨下的竟然靠在枯枝上翹起了二郎腿。只見夏時雨微微眯雙眼,肆意的打量著樹下的敵人。那模樣神色,活脫脫就像是更像是一頭成了精的老狐狸在打量獵物一般。
佔據了居高點,那群人大致的人數與身上所佩戴持有的武器便一覽眼底。夏時雨見這些之中並沒有高手藏在其中,便有了底氣拖延時間,反問道:
“ 我問你,這衣服的主人在哪?”
對於她的輕視,自稱覓山的領頭男子瞬間惱火,將手中的長刀一揮,怒道:
“ 屁話少說!不想死的話就把血離子交出來,至於那隻敗家之犬有本事你就搶過去。”
而他身後身著各異的眾人也似乎被她的蔑視而激怒,迅速將幾隻羽箭搭在弦上,瞄準了樹上的人影。周憶柳見狀,立刻上前一步質問道:
“ 你是誰,不要太過分了!你憑什麼認為她會知道血離子在哪?”
周憶柳邊說邊調動周身氣力。如果就此開戰,面對眼前這幫兇神惡煞的中年男子,即便他是已成的馭氣師也佔不到任何便宜。
漆黑的四周讓他無法隨意進攻,只能被動防守。更何況還要防範突然冒出的暗箭,若想攻守兼具,實屬不易,真是進退兩難的絕境。
夏時雨看著周憶柳與那些惡徒對峙的模樣,突然想起了分家的一個兄長給她講的一個西方神話。大概就是講一位天使下凡救濟人類,經歷無數磨難與考驗,最後被無數罪惡的人類分屍的故事。
那個時候夏時雨就想問他,既然他說純潔無暇的靈魂離開了真正的天國,無論流落到哪裡都是地獄。那麼充滿骯髒陰謀的靈魂呢?豈不是無論到哪裡都是天堂?
夏時雨看著周憶柳的神色有些複雜,這小子可真是,明明丟下自己逃走就是了。以他的年紀,就算這個時候一路逃走,讓他師傅知道,也定不會怪罪與他。夏時雨不由得喃喃道了一聲,真是死腦筋的傻瓜,萍水相逢,何必……
不過有句古話怎麼說來著?一山更比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夏時雨這裡,在這夏家的地盤上,怕是無論在怎麼跋扈的勢力,都是大巫見小巫。
哈默爾恩雪山,此刻又是如此之多的巧合之下。天時地利人和,皆握在夏時雨的手中,如若夏時雨不物盡其用,徹底展示一下什麼叫真正的黑吃黑,怕是埋沒了她這遭天霹的身世。
看著眼前身披甲片黑布,就連面都懶得遮掩的一群人,夏時雨只能感到可笑。她的確是什麼無法練成的百年難得一見的廢體,可是想殺她的人那麼多,這種刀劍相向的場面她會少見?
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怎麼想的,一波又一波,猶如翻滾不停的海浪,殺不完的蒼蠅,成群結隊的來自討苦吃。
也許所有人見到夏時雨的第一眼,便知道她絕對不平凡。可所有人都還是小看了她,上千年了,沒人見過真正的荒神。
荒神的存在也只是被當做神話,就連四百多年前出現的荒神候選人也被輕鬆捉拿後殺死。所謂的不老不死的傳說更沒有任何可比性。
銀髮的荒神,人們早就忘了,也不會在往哪方向去想,更何況是夏家。自四百年前夏家銷聲匿跡,到現在,這些人早就沒了對夏家的敬畏,只當全是誇大其詞的吹噓,實則不然。
眼前的夏時雨只不過是一個長相上佳,略會些武術的女子罷了,沒人會懷疑,她是那個無法任意宰割的獵物。在他們眼裡,只要她沒了影衛的保護,就會變成一塊到嘴的肥肉。
只不過這塊嫩肉之中,怕是藏了千百鋼針,億萬鐵骨,並不是誰都能上來咬上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