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雲城偏西南五百里外,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一顆兩人合抱粗細的松樹上,兩個人影,一坐一站。
“田師兄,你說蒲師叔下去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找到嗎?”
此時站在下方的一個身高七尺,一身黑色勁裝的青年,望著頭上半坐半靠的另一青年說道。只是看到田姓青年的舉動,青年也是一陣頭皮發麻。
原來,此時田姓青年正手裡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小刀,伸出修長靈動的舌頭,正品嚐著上面不知名的殷紅血液。視線往下,當看見田師兄懷裡左手一動不動的青藍色的飛鳥時,勁裝青年也猜出了這血液的源頭。只是,這以空中獵手為名的青羽雕,如今卻不幸成為這嗜血怪物田丞的獵物了。
勁裝青年心裡念頭如是一閃而過。
此時,身著灰白色長袍的田丞抬起頭來,露出一雙鷹一樣銳利的眼睛和一張異常蒼白的臉來。
“怎麼,申屠靖師弟是懷疑之前的傳聞是假的?反正田某就不陪你下去了”田丞瞟了一眼下方的山谷,隨意的說道。
果然!申屠靖心中一凜。不過嘴上卻說道:
“既然師兄都這麼說了,那傳言多半是真的了。”心裡想著山谷下面這個蒲長老的傳言。
前段時間該人突然出關,據說以古稀之齡踏入第三境界,成為門中為數不多的幾位天象境人物,在天工門中引起極大的轟動。
至此,天工門在魔道幾門之中不用再排在末尾,整體實力提升,不用既受正道打擊,又受魔道其他幾門的排擠了。聽到田丞這般說道,申屠靖自然明白這蒲長老的確進入第三境天位境了。
“這可不是空穴來風的事情,想那暗影硐的武狂竺凌越在得知這個訊息之後,我可是親眼看到他負傷從玄工硐那邊歸來的。”
田丞有意無意的提醒著申屠靖,不過嘴上依舊在品嚐著血液的甘甜。
“敢公然搶我們天工門的東西,還能從下面那人手裡搶走,是什麼樣的貨色,申屠師弟有自信自可下去看看。只不過我們千機硐又少了一人而已。哈哈哈。”
“師兄說笑了,師弟我只是好奇問問而已。”申屠靖陪笑道,不過心頭卻閃過那個一頭血色飄逸長髮,以武痴狂的男子身影。
“都冷了,無趣。”
“師弟,你可知道最美味的血液是那種血液嗎?”
田丞把手裡的死鳥往旁一丟的問道。
“師弟不知。”申屠靖一臉不置可否的說道,不過注意力一直都留意著腳下的山谷的動靜。
“那種最掙扎,然而突然絕望的血液,那種最熾熱的血液,不知師弟可想嘗一嘗?!”
只是這話剛說完,田丞突然頭一擺的看向另一方向。
不過,在幾乎同一時間的那一刻,申屠靖也是眉頭一皺,隨後有意無意之間慢半拍的看向遠處的天空。
“哐啷”一聲,只見一道血色蛇影激射而出,接著田丞腳下虛空飛身幾步,輕輕一躍而上,向著來人御劍而去了。
黑色勁裝的申屠靖望了望腳下的山谷和遠處的來人,心裡微微嘆息了一聲,接著祭出一柄銀劍往遠處而去。
百丈高空,腳下是晴空碧洗的山河大地,遠處是一望無際的藍天白雲。
淡青色的光幕裡,江霖最初的興奮在一個時辰的飛行中,慢慢開始流失殆盡。
江霖抬頭望了望師傅,在這一個時辰中,除了最初叮囑了幾句,之後師傅一直都在專心御劍,顯然想早點回到門派中。
一想到如此,對於接下來在仙門清武門的生活,江霖心中愈發期待了幾分。當然,師傅師從清武門,以及師傅兩位至交所在三聖門和星宮,就是之前叮囑的部分內容。
師徒兩人猶如夜晚墜落的赤炎流星般,在萬里無雲的碧空中疾馳著,時間也在漫長的等待中慢慢流逝。
“倏倏倏”的一聲,站立不穩的江霖正大驚怎麼回事的時候,只見三道血色殘影擦著身子一閃而過。同時,感覺身影急劇下沉,心中一凝,下意識的抓緊了師傅的衣角。
只是剛過幾息,感覺到陡然加速向另一側急劇飛遁而去。
如此般,江霖只感覺到身子一會兒左一會兒右,每一次也不過幾息時間,胃裡不由的翻江倒海起來。不知過了多久,江霖終於感覺自己身子一頓停了下來。
殊不知這一切只在短短二十幾息時間就完全發生了,而自己卻感覺過了近半個時辰之久了。
見停下身影,江霖用手撫了撫胸膛,平復一下心中激盪的情緒和翻湧的胃海,開始向四周和前面打量而去。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還有就是是誰讓自己受了這般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