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冰衝他翻了個白眼，沒再搭理他。
“去年我還沒轉正，只是高階助教。霍萌算是我半個學生，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就讓我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柳冰冰話鋒轉變的有點兒快：“可能是出於保護欲吧，我去查了她的入學檔案。霍萌家裡是農村的，她父母思想比較封建，典型的重男輕女，把所有心血都傾注在她弟弟身上。”
“好在霍萌成績優異，拿到了獎學金，學校方面也給予了補貼，才能成功入學。但她自卑的性子是很難改變了，也難以融入同學之中去，平時也就我能和她多說上幾句話。說起來，她的人生真的讓我惋惜，只要她完成學業，就有了改變命運的機會。”
柳冰冰說的這些，只是讓我對霍萌有了大致的瞭解，並不是我真正想要知道的，等她感慨了一陣，就直接問她：“我想問的是，去年的宿舍命案！”
“一定不是她做的！我相信她！”柳冰冰回答的很乾脆：“警方已經破案了，兇手是同宿舍的另一個女生。感情受挫，買了毒藥自殺，又不想孤單，就準備毒殺舍友一起死亡。霍萌只是因為平時就和她們關係不融洽，所以沒敢喝她下了毒的飲料而已。”
我皺眉思索了一陣，柳冰冰這明顯是主動放棄了理智，思想被感性左右了。
但我也沒有直接告訴她，我看到的是，有至少兩隻亡魂，跟隨並且想要加害霍萌。
如果不是對霍萌有怨念的話，它們為什麼要對霍萌下手？
“霍萌為什麼會退學？按理說，她沒有退學的必要吧？”
我換了個角度，試圖問出其他的蛛絲馬跡。
柳冰冰嘆了口氣：“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個性又懦弱，經歷了這種事，心理上有陰影也很正常。在被警方調查過後，霍萌就再沒進過學校。雖然我偶爾還能在學校大門外見到她，但她一直都避著我，見到我就跑。想來，她是一種矛盾的心理。一方面還想繼續回到大學校園，但又不敢再進入這個給她留下心靈創傷的地方。”
我回想昨天兩次見到霍萌的場景，她已經不僅僅是想要躲避跟學校有關的人了，而是不想跟任何人接觸。
“你也是醫者，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幫上霍萌。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盡自己的一份努力。”柳冰冰突然要把霍萌的心理問題推給我。
還不等我拒絕或是答應，柳冰冰就把餐盤往小胖子面前一推，起身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去備課。記住，等會我一定要在教室裡看到你們兩個！”
柳冰冰起身離開，小胖子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很自然的把柳冰冰沒吃上幾口的飯菜消滅乾淨。
“下回咱能不能不在吃飯的時候聊這麼恐怖的事兒？又是毒殺又是陰影的，搞得我都沒胃口了。”小胖子摸著獨自抱怨。
我沒好氣的反懟一句：“也沒見你胃口差到哪兒去。”
在柳冰冰的‘壓迫’下，我和小胖子做了一上午的好學生，柳冰冰是個負責人的老師。我也沒想到，都到了大學了，居然還會遇到拖堂的老師，一堂課足足上了接近三個小時。
下了課之後，已經快到中午了，小胖子拉著我就往外跑。
“咱們溜吧，下午我沒課，要是再待在宿舍裡，說不定柳大美女真闖進男生宿舍逮我去了。”小胖子想讓我陪他去學校外面的網咖。
我連自己下午有沒有課都不知道，乾脆也陪他出去溜達溜達。
倆人剛到門口，我就又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跟柳冰冰說的‘偶爾’不同，她好像每天都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