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金色餘暉灑落在陸遠奎的臉上。
這名修士看著天邊的殘陽,顯得落寞。
他在忘川穀中,渾渾噩噩度過了數萬年。
雖偶爾能從闖入山谷的修士口中,聽到一些外界訊息。
但終究是在山谷裡,坐困愁城。
此時重塑身軀,再見天日,卻早已物是人非。
“前輩要去何處?”
李牧問道。
陸遠奎沉默良久,搖了搖頭,“還沒想好。”
墨劍門早已覆滅,如今的他便如無根浮萍,天下之大,哪都可以去,卻又無處可歸。
“要不先去我的洞府吧?”李牧發出邀請,“我那裡剛剛建好,也算是有一個落腳之地。”
陸遠奎有些詫異的看了李牧一眼,點了點頭。
李牧心中一喜,“前輩稍等,我處理一下此間之事。”
說著轉身,看向蕭鼎的元嬰。
這蕭鼎血身被毀,元嬰也受了傷,戰力剩下不到三成。
此刻被李牧盯上,頓時瑟瑟發抖。
他也不是沒想過逃,但這個忽然冒出來的修士,連血魔大人的分身都能一劍斬殺,他這小小的元嬰,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見他涕淚橫流的樣子,李牧不悅道:
“你好歹也是一宗之主,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南道友,南道爺您說笑了,我就是搭了個草臺班子,哪有資格在道爺您面前自稱宗主!”蕭鼎抹了把鼻涕,“小的身上髒,殺了只會髒了您的手!道爺您就把小的當個屁放了吧!”
“放了?”李牧忽然笑了,“忘川穀還有那麼多鬼物呢,把你放了,血魔宗就樹倒猢猻散,到時候誰來守這些鬼物?”
當然,他更關心的,還是血魔宗。
只要血魔宗不倒,就能源源不斷的給他提供充電寶。
以後青雲峰的師弟師妹們,也可以過來刷經驗。
因此,血魔宗是不能滅的。
心中如此想著,嘴上卻是另外一套說辭。
“而且,天南這地方,有不少邪修惡人。”
“若是血魔宗覆滅了,這些邪修定會四處作亂,濫殺無辜,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為了天南的和平和安寧,血魔宗不能倒,你自然也不能死。”
聽到李牧的話,蕭鼎都驚呆了。
他本以為已經死路一條,卻沒想到,這個魔頭居然還要將他留下,而且看對方的意思,好像還要讓他繼續做血魔宗的宗主!
更誇張的是,對方明明是個魔頭,卻口口聲聲為了天南的和平安寧。
還有那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搞的是仙門正宗的人一樣!
這魔頭真把自己當太元宗的人了?
偏偏別人可以,別把你自己都騙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