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老闆既然選擇在城內開店,就不難看出他是那種尋求安穩的商人。這種人比走商的商人,缺乏開拓性與賭性。所以無論周滅傷現在講的如何天花亂墜,他也不會選擇立馬相信。
“客人或許能力非凡。但是過習慣安了穩日子後,膽子變得小了你少。小店本小,可不想賭。那些高貴的法師老爺平常可能不會與我等小人物計較,可一旦交代下來的事情出了岔子,我等是萬萬承受不住法師老爺的怒火。”
雖然這位背景不清的老闆是這樣說,可週滅傷不會傻乎乎的信的。從他的語氣中,周滅傷不難看出,他對傭兵們發自真心稱呼‘老爺‘二字,很是不以為然,他口中的老爺更有些調侃的意味。
能這樣在一座法師主城,調侃作為掌權者的法師,可見此人是有一定底氣的。
暗暗嘆息一聲‘運氣真糟,哪都遇到疑似高手的傢伙。’這句話後,周滅傷掏出一枚金幣,用兩根手指捻成空心圓柱,口中帶著些許無奈的問道:“這樣可不可以?”
“客人真是好本事。”
旅店老闆神色不變,不鹹不淡的假意恭維一句後,左手食指不停敲擊著櫃檯。思慮了一陣子,終於雙手一拍道:“如果是酬金是金幣的任務,或許還是有一兩家可以幫客人介紹,但是客人的酬金要求太高,稍出一點岔子給小店帶來的名譽損害可不小。”
一聽這話,周滅傷迅速理解了旅店老闆的潛臺詞。自周滅傷展現那一手硬功夫後,旅店老闆不是否定周滅傷的實力,而是暗示他底細、品行不明,在這種毫無保證的前提下,出了事他或者他背後的關係處理後續問題,可能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對於被旅店老闆拒絕,周滅傷很是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正當周滅傷想要轉身放棄之際,旅店老闆叫住了剛有轉身跡象的他,並笑眯眯的說道:“雖然本店不能直接中介,但也不是說客人達不到目的。只是,這種非正規渠道,能不能那道酬金就看客人的本事了。”
說完這句話,未等周滅傷開口詢問,旅店的老闆自顧自的說道:“要知道即使是再遵循秩序的城市,也會有黑市的存在。只要客人不介意出現意外,去黑市未嘗不能滿足客人的需求。”
看著周滅傷那不置可否的態度,笑意更甚、眼睛眯的幾乎看不到縫的老闆,用蠱惑的口吻道:“只要客人能一次性在本店消費不下五百金幣,本店可以免費為客人提供黑市的接頭地點。”
旅店老闆話剛說完,周滅傷直接擺手道:“算了,那種地方我不喜歡。老闆還是別給我介紹了。”
除非周滅傷是傻子,才會當著這麼多人面,立馬付錢諮詢黑市的下落。黑市的確是最好的打探訊息的地點,可是隻要周滅傷現在問出黑市接頭地點,說不定轉眼間周滅傷一行人,會被雲頂城反滲透部門給盯住。
稍微猶豫一下,周滅傷好似下狠心般,對旅店老闆問道:“不知老闆介紹的酬金為金幣的活計,能給的上限是多少?”
“最高2000金幣,不過這樣的活只有一件,而且要抽成百分之二十。”
旅店老闆剛一說完,周滅傷不由聲音變高道:“憑什麼?之前不是說好了百分之十嗎?”
還未等旅店老闆回答,原本一直吃著糕點、安靜看戲的客人,紛紛小聲交頭接耳道:“不會是那個吧?”
“哪個?你到說清楚啊!”
“就是那個了,有關赫洛洛大人的那個委託。”
旅店老闆這次破天荒的沒有用眼神威脅,這群破壞店內安靜氣氛的客人,而是靜靜的等待周滅傷給出的答案。
已經完全代入自己角色的周滅傷,擺出一臉疑惑的樣子,好奇的向老闆打聽道:“他們口中的赫洛洛大人是何許人?”
對於周滅傷的問題,旅店老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櫃檯下抽出一條佈滿灰塵的釋出任務的橫版,遞給了吧檯的周滅傷。
‘招募實驗室保安人員若干,價格從優。’——赫洛洛
“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
面對這種是個人都能看出有貓膩的招募資訊,周滅傷如果此時毫不猶豫接下來,才是反常呢!
對於周滅傷厲聲質問,旅店老闆一點也不生氣,只是整了整嗓子。
當他乾咳兩聲後,原本打算看熱鬧的客人們,統統轉身埋頭繼續之前的品茶模式。而旅店老闆則是在這橫版上,用手沾了點水,寫下了兩行字。
看完旅店老闆寫完的字跡,周滅傷終於知道,為什麼這條委託長時間沒有人接了。
除了這位叫赫洛洛的法師,研究的東西有些危險外,更多是她得罪了科維科特法師,也是周滅傷的目標之一。之所以科維科特用這種軟刀子對待赫洛洛,還賴於赫洛洛的已意外逝世的師父與科維科特的同門師兄弟。
之後接下任務出了旅店,經過周滅傷多番打探後,得到的訊息十分狗血。赫洛洛懷疑自己的老師死亡與自己這個師叔(伯)有關。理由也很簡單,之前科維科特名聲不顯。可自從他的老師與他組團探索遺蹟死亡後,科維科特一發不可收拾的迅速崛起。
赫洛洛相信科維科特的發跡,絕對與自己的老師死亡有必然聯絡。接下來當然是挑事查詢真相,科維科特雖然沒有當面為難他,但是他對門下對她的回擊也是預設態度。
科維科特的弟子雖然不會直接殺死赫洛洛,可是隻要能刁難她的地方,各方各面都給她設定障礙。
“你們怎麼看?”
分享了訊息後,周滅傷開始傳音對著三人詢問他們的意見。
“真實的可能性比較大,但也有是釣魚的可能。”
艾倫考慮再三後,將自己的觀點透過傳音,回傳給周滅傷。
“我也贊同艾倫的觀點,不過還是去看看的好。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個旅店老闆不簡單。”
說完這些後,蘇菲想了想後還是補充道:“我感覺不到那老闆究竟是善意還是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