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溫度暖和起來,只是煙也比較濃,段景凌不講究,挑了一塊木板墊著坐在地上,火勢大了後,把床腳和床框這類大木柴加了進去,等它們燃燒完就是良好的木炭,能持續的散發大量的熱,基本上也沒什麼煙霧,時不時的將蛇及蛇蛋翻個面。
大塊的木柴燃燒後,煙霧反而越來越少,得益於那塌掉的屋角,湧進的微風將濃煙吹了出去,連屋裡的發黴味道都降到了能夠接受的程度,只要木炭一燒好,段景凌就挑出來,放到桌子下,漸漸的成了堆,整張桌子都開始發熱,而王雅琴原本發燙的額頭奇蹟般的降了下來,他不是醫生,不知是啥原因,只能歸納於她年青,發燒都能抗得住。
蛇肉快熟的時候,段景凌拿刀將蛇的頭尾砍掉,蛇皮剝了,連同內臟一起丟得遠遠的,只剩下中間的切成幾段繼續烤,這是他的經驗,在野外沒地方洗,半熟的時候再剝蛇皮,蛇肉就不沾灰塵,而且更香甜。
這時,刀已經沒用了,段景凌就放進了空間揹包裡,省得到時說不清。
外面的雨漸漸小了,雷公也彷彿累了,不知何時雷鳴聲徹底消失了。
當濃濃的烤肉香味飄散開時,王雅琴悠悠的醒轉過來,奇蹟般的退了燒,這得益於年青的身體恢復能力強。
茫然的眼睛輕輕扇著長長的睫毛,感覺眼前有點點亮光一閃一閃的,定睛一瞧,才在蠟燭昏暗的光茫下看清那是一顆顆水滴從破爛的瓦面中滴落下來,王雅琴看到那黑不溜秋的瓦片時,不由心生厭惡,人也徹底清醒過來,聞到香味,小巧的俏鼻輕嗅兩下,好香!
之前的記憶潮水般的重新湧回來,大小姐頓時驚慌失措的猛一下從桌面上坐起來,第一反應就是護住自己的重點部位,隨即發現穿戴整齊,雖然胸部掛空,但小褲褲還是完整的穿在它應該存在的地方,甚至還多了不屬於自己的上衣和褲子,重要的是這些全是乾燥的,一點溼潤的氣息也沒有,最最重要的還是兩腿間那個部位並沒有半點不適感!
心中大定,王雅琴隨即又氣憤填膺,那個大壞蛋竟然沒經過允許就將自己脫光光,實在太可恨了。
卻沒想,這話有個大大的語病,那就是若經過允許是可以脫光光的,言外之意,她潛意識裡並不介意被他看,而她氣憤的只是前者,沒經過允許。
大小姐嘴裡的大壞蛋並不難找,略微偏頭就看到了,只是穿著大褲衩,羞得她不敢多看,同時還發現了香味的來源所在,看到簡易烤架上面一截一截的東西,認不出是啥東西,也沒在意,開始興師問罪:“大壞蛋,大色狼,你到底對人家做了什麼事?”
段景凌頭也不抬,對於現在的他來說,蛇肉和蛇蛋可以用來填飽鬧饑荒的肚子,沒什麼比這更重要的了:“我可沒對你做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你自己也應該很清楚,不是嗎?”
大小姐被他淡然的態度氣壞了,甚至還狡辯,鼓著腮道:“你將人家全身都看光了,那就是不可原諒的事情!”
就連生氣都這麼美!段景凌呆了半晌,看她是真生氣了,連忙分辨道:“我那是為了救你,當然是可以原諒的,不然的話你能有乾爽的衣服穿嗎?你的感冒能那麼快好嗎?你能這麼中氣十足的和我說話嗎?我若不脫的話,只有接觸才能烤乾你的衣服,你會願意讓我摸嗎?所以啊,姑娘,事急從權,計較太多,可就有恩將仇報之嫌了,知道不?再說了,那樣的情況下我都能忍著不碰你,這是多麼君子的行為,你不應該指責,而是要感謝才對。”
“你……你……”王雅琴氣結,你了半天也不知罵什麼,最後卻突然收起怒容,非常淑女的將雙手交叉靠在小腹處道:“你是大好人,謝謝你!”
大小姐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竟然還說謝謝,要知道自己救了她都沒說過這句話,這可不象是她的作風,段景凌愕然:“不……不客氣。”
“我道謝了,你也接受了。”王雅琴下巴一揚,道:“你既然是君子,那咱們就講道理,你將人家全身看光,就得負責!”
果然,這大小姐哪是那麼好打發的,說了一籮筐都沒把她繞進去,段景凌無奈的道:“古時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咱是現代人,沒那麼古板,你也別找我負責了,就當是還救命之恩了,行吧?”
王雅琴搖頭:“不行,救命之恩我會補償你。”
這也不行!妹子要鬧哪樣?段景凌道:“怎麼個補償法,不會是錢吧?”
果然,王雅琴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道:“是的,而且是很大一筆錢。”
難怪救了她一命,卻從沒說過謝,原來在她的小腦袋裡是要用錢來償還的,所以無須道謝,看來精英教育也有不足的地方,商人的世界咱不懂,段景凌也沒義務去教她如何做人,淡淡道:“那你說,要我怎麼負責,總不會要我以身相許吧,那也太逗了?”
王雅琴認真的道:“那不一樣,古時也沒有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的說法,只是個例,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才是正確的,所以人家會盡自己的能力去回報,但你看光了人家的身體,一點保留都沒有,那事關女兒家的清白,你當然得負責。”
她說完自己的理由,又道:“既然你讓我做決定,那我宣佈,從現在開始,你段景凌是我王雅琴的男朋友!”
這也行?宣佈兩字用的好,還真是人家大小姐的風格,段景凌目瞪口呆,差點把蛇肉烤焦了,著急忙慌的翻了一遍後道:“你這不是趕鴨子上架麼,還有,我就不明白,你對我以身相許,和我做你男朋友,最後的結果還不是一樣,沒區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