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子點上一根菸,遞給高大個:“大哥,抽嗎?”
高大個搖了搖頭,拒絕了:“不用,你抽吧。”
肖老闆伸手接過,唏噓道:“我來一根吧,緩解一下情緒,在王家幹了十幾年,別的好處沒得到,倒是把煙給戒了。”
麻袋裡的女人“嗚嗚”叫喚,段景凌心生不忍,開口道:“現在你們也算是安全了,就放她出來透透氣吧,不然在麻袋裡會悶壞的。”
高大個偏頭看了過來,考慮了好一會,才點頭同意:“可以,不過只許露個頭出來。”
段景凌立即動手去解麻袋上的繩結,但心中又大感奇怪,這也太過謹慎了吧,一個弱女子有必要防的這麼緊麼:“為什麼?”
本來段景凌以為會得不到答案,誰知高大個竟意外的答了:“她太鬧騰了。”
標子更是憤憤的道:“若不是這娘們不知死活搶方向盤,就不會出車禍,更不會招來警察盤查,若不是大哥當機立斷打暈了那兩警察,搶了他們的車,我們就徹底暴露了,媽的,綁她都是輕的,依老子火氣,卸她一條胳膊,看她還怎麼鬧騰。”
這時,段景凌解開了繩結,將麻袋口翻開,露出了一顆頭髮蓬鬆的年青姑娘的頭顱,一被解放出來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吸氣,頭髮看起來凌亂,可髮質很好,光滑如絲,一個彩色的蝴蝶結髮箍上還有斷掉的髮絲,掛在了肩膀位置,若不是這副狼狽樣,那髮箍應該是很配她的,只是現在完全破壞了那份美感,年齡在二十二三歲左右,散亂的劉海下是雙動人心魄的眼眸,大而明亮是肯定符合所有人的審美標準,可惜此時梨花帶雨弄壞了妝,眼影被塗得滿臉皆是,額頭上還有一些紅腫,真是我見尤憐。
儘管如此,那黑白分明的瞳孔裡流露出的光芒還是能讓男人輕易沉迷其中,此時正可憐兮兮的望著段景凌,嘴裡塞著一團絲質的東西,仔細一看應該是她自己的絲襪,頓時令他一陣惡寒,這些綁匪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如此絕色的女人他們竟然也能下得去這手,只能用心如鐵石來形容。
從肩上露出的衣服來看,穿的應該是長裙,白皙光潔的脖子上有一串項鍊,反射出來的彩光顯然是彩鑽,V字領口被繩索綁得大開,從段景凌的角度看進去,心型鍊墜正好被兩大團軟肉夾在中間,隨著心跳,波瀾起伏中粉嫩的兩團被心型鍊墜襯托的美侖美奐。
段景凌狠狠甩了下頭,強行壓住自己心中的邪念,此刻的女孩嬌弱文靜,如果不是標子的話,他真不敢相信這女孩竟敢做出急速行駛中搶方向盤的瘋狂舉動,估計也是被逼急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人乎。
嬌滴滴的有錢大小姐竟然被自己的臭襪子堵住嘴,誰看了都會心生不忍,段景凌顯然不是例外,於是他開口道:“把她嘴裡的東西拿下來吧,畢竟是個大姑娘,那東西再幹淨也會給她留下心理陰影的,那樣對她不好。”
高大個盯著他看了三秒,段景凌平靜的回視,隨後高大個竟然點了點頭,道:“只要你能保證她乖乖配合,那就行,若是關鍵時刻她敢亂來,我就幹掉你。”
所謂的關鍵時刻大家都懂,段景凌相信這個女人此刻也應該想明白了,只是這綁匪頭目三番五次的意外答應自己的請求,肯定有問題,估計是發現了什麼,但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呢,想不明白之下按在了心裡,回頭看向王家女孩,後者忙不迭的連連點頭,此刻的她最想的就是趕緊摘掉嘴裡那令人厭惡的東西。
“一個大姑娘鬧騰的再歡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還是淑女一點好。”說完,段景凌然後伸手摘下那團絲襪。
王家女孩彷彿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點頭算是回應,有心道謝,但內心的高傲又實在是令她開不了這個口,道:“我叫王雅琴,王者的王,雅緻的雅,琴棋書畫的琴。”
聲音清脆悅耳,宛若黃鸝,人如其名,哪怕是陷身險境也帶著淡淡的王者風範,高雅脫俗。
段景凌心好,知道她現在驚魂未定,有心開了個小玩笑:“我叫段景凌,咱倆算是同病相憐,不用客氣。”
王雅琴眼神微微一亮,出身於富貴之家的她,雖然養成了高傲的性格,但從小聰慧又接受過不少精英教育,自然不傻,從他一上車的表現,先是身陷險境之下還能樂於助人,然後是用各種理由臨危不懼的試探綁匪的態度和底線,又暗示自己在持槍歹徒面前鬧騰沒用,保持冷靜才是上策,最後用玩笑來讓自己安心,這一切都說明此人在如今這樣的險境下都很平靜,並不慌亂,由此可見其不簡單,或許自己能否逃過一劫就全看他的了。
段景凌哪裡知道自己被女孩想得那麼好,否則就該慚愧了,臨危不懼確實不假,但試探綁匪的態度和底線,就高看他了,也正是因為他身在局中才沒發現正是自己的平靜露出了破綻。
此時他正挖空腦袋想辦法脫困呢,可惜所有的計較都不靠譜,哪怕是他無聲無息的幹掉車內的三名綁匪,車廂外那條被鎖上的鐵栓,他就沒辦法不驚動另外兩名綁匪開啟了,而且炸藥分成兩個,就意味著有兩個起爆器,一個應該在高大個身上,一個肯定是在另外兩名綁匪身上了。
大貨車開始減速,然後斷斷續續的往前移,車裡的三名綁匪緊張起來,高大個更是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段景凌和王雅琴的一舉一動,大約五分鐘後大貨車加速,最後穩定在一個比較高速的頻率,這時三名綁匪才放鬆下來,標子甚至想摘下頭罩,卻被高大個阻止:“標子,戴上!”
標子愣了愣,雖有不願,但還是聽話的戴上摘了一半的頭罩,由此可見高大個的威信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