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隨即車廂裡熟悉的畫面出現在眼底,對鋪的兩位仁兄正背對著他躺在床鋪上,鋪下的大姐也忙著玩手機,段景凌不由的鬆了口氣,還好沒被人發現,不然樂子可就大了。
緊張過去,心情一放鬆,段景凌發現自己有了神奇的變化,體內充滿了力量,雖然剛才在空間裡的時候就體會到了,但沒想到在現實世界裡也同步了,而且眼中的世界清晰多了,不但色彩豐富了許多,連平時沒注意到的細微之處,也有感於心,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樹木都逃不掉視線的捕捉,聽覺大副增強,同車廂三人的呼吸聲、過道上的走路聲、隔壁的說話聲,均收入耳底,這太神奇了。
這個發現令他非常興奮,若是在空間裡獲得的力量都能在現實中使用,那麼自己的命運將徹底改寫。
隨即感覺身上有點貼上,儘管很輕微,還散發出一點點汗臭的味道,但不注意的話,聞不出來。
回到現實,不擔心露餡,段景凌就有充足的時間去思考,儘管心裡迫不及待的想再進入空間去,但他還是強迫自己把這想法壓了下來,因為不知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形式進入空間的,萬一是肉身的話,風險太大,不值得去冒險。
為了分自己的心,段景凌開始思索是怎麼得到這造神空間的,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電話卡,不過那老頭更值得懷疑,只是看起來邋遢的要命,哪有半點得道的樣子,但華夏自古能人倍出,奇人異士也不少,說不好自己遇上的就是其中之一呢,只是為何不直言,而是要如此遮遮掩掩?
還有,這什麼造神空間肯定不是凡物,數量絕對不多,那麼老頭為何會選中自己呢,從小到大自己的運氣就不咋地,不說走在路上都會被風吹起石頭砸腦袋,可也好不了多少,能得到劉小娟的垂青已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但現在分了手,反倒時來運轉,否極泰來了?
想了半天,未果,段景凌只能放棄,就算現在跳火車,回去肯定也找不到人求證了。
剛才進入空間的時間雖說不長,但裡面的資訊量還是很大的,首先造神空間應該是一個虛擬與現實相結合的神奇所在,虛擬部分體現在資料化,現實部分體現在真實方面,看起來矛盾,卻又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造神空間只繫結了自己的靈魂,想來進入的是靈魂而不是肉身,不過這個問題還有待查證,炎黃血脈能夠啟用神級天賦應該是一種非常高階的血脈,只不過空間能檢測到,是不是意味著這種血脈曾經出現過,並被認可,因此自己才立即就透過空間的選擇,那這個人會是誰,又或者這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族群,畢竟炎黃是一人還是一群已不可考。
哎,炎黃時期存在於傳說中,距今都不知道多少年,早消失在歷史長河中了,不過,炎黃時代的神話會不會與這空間有關呢?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是否意味著自己也能鑄就一段屬於自己的輝煌歷史呢,想到這,段景凌興奮不已,全身因激動而忍不住輕微顫抖。
有了力量,就不愁錢,甚至連權勢也能輕鬆獲得,到時候再也不用看別人臉色,到時候再也不會有女人嫌棄自己,到時候……段景凌想了很多,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以為已經放下這段感情,殊不知卻是被埋在內心更深處了,劉小娟的離開還是深深刺痛了他的魂,儘管沒到憤世嫉俗的地步,但也令他對女人的態度悄然改變。
時間一點點流逝,天色漸黑,車廂裡的人顯然各不相識,偶爾交流,也是禮貌的聊兩句,大家都保持著足夠的防備心,尤其是對段景凌,更是防得緊,只要他下來吃東西或是去過道溜達,其他三人就會防著,眼神中的輕蔑很明顯,彷彿他是小偷在尋找下手的目標一般。
這令他氣憤,又無可奈何,畢竟人家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只能在心裡暗罵幾聲:哼,狗眼看人低!
隨即又想,不生氣,自己有了造神空間,註定了未來的不凡,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呢,段景凌豁達的笑了,當他沉沉睡去時,嘴角略帶微笑。
東方破曉時,火車停在了南湖省沙長站。
段景凌出了車站,看著這片熟悉而又有點陌生的故土,他閉上雙目,展開雙臂,迎著朝陽,笑了!
這是生我養我的地方,也將是我命運轉折的開始!
段景凌默唸完,睜開眼睛,拉著行李箱,大步前行。
段景凌的家在郊區,屬於沙長市藍灣區管轄,是坪井鎮段家村人,在他六歲的時候母親就病逝了,當時花了好大一筆錢,欠了一屁股債,父親是泥瓦匠,自那以後為了還債拼命幹活,也就落下了病根,十六歲時爺爺過世,賣了祖上傳下來的老房子才徹底還清,整整十年艱苦的生活把他父親的身體累垮了,與此同時也造就了他堅韌的性格,凡事不求人,一切都得靠自己,大一的時候家裡剛開始有點起色,卻又遭遇晴天霹靂,父親病故了,說起來,他能畢業除了好心人的幫助,完全是靠自己努力,學習非常用功拿獎學金,一有空閒時間就出去做家教,才順利畢業的,就連大三和劉小娟談戀愛,他都拿不出什麼錢來好好經營這份感情,因此才會覺得虧欠了她。
段景凌愛的卑微,也很累,真正分手時雖然刺痛了他,但又何償不是一種解脫呢。
整整兩年沒回來過,家裡蒙了一層厚厚的灰,這房子還是父親結婚前建的,那時家裡還算過得去,若不是後來母親的病把家拖垮,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結局。
一直忙到晚上十點才收拾乾淨,躺在床上拿出手機準備進入空間,卻發現那圖示不見了,雖說有點詫異,但並沒多想,開啟攝像頭調好角度,躺回床上,默唸“進入造神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