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在血液裡遊走,氣氛又是那麼靜謐和諧,有些事理所應當要發生。
林頌目光深沉如幽靜的湖水,明笙想象自己被這團湖水包裹,閉上了眼睛,小鳥依人伏在他懷中,仰起巴掌小臉。
她能感覺到陌生的男人氣息,沉甸甸地拂過她的臉頰,激起一串雞皮疙瘩。
太緊張。
因此感覺不算太美妙。
這很奇怪。
明明在巴黎的日子,他們也吻過,雖然沒有太深入,但感覺不算壞。
柔軟的唇瓣印上男人微涼的唇,她能感覺到他動作輕柔舒緩,就像他這人一樣,徐徐圖之,並不急切。
在巴黎時明笙有的是耐心,也享受這份紳士溫柔。
但今晚她有些急躁,明顯不滿足。
她更想要強悍失控的吻,要滾燙的氣息,能夠熱到融化她,也能在頃刻間奪去她的呼吸,令她心神俱顫。
她迫切地踮起腳尖,雙手圈緊他的脖頸,反客為主。
林頌粗糲的手指原本穿過她的一頭短髮,他似乎尤其鍾愛她這一頭細膩絲滑的短髮,當感受到她反常的熱情後,突然停下所有動作,分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古怪地低頭看她。
明笙迷濛的視線逐漸明晰,不明白哪裡出了問題。
“怎麼了?”
林頌的眼睛同樣恢復了冷靜,很紳士地笑了笑:“突然想起來沒刷牙,你介意嗎?”
江風一吹,明笙滿腔熱情被吹散在風裡。
眼下,心裡涼颼颼的,什麼興致都沒了。
想直言不介意,又自覺太不講究,擔心會被有潔癖的他嫌棄。
想說介意,又感覺不妥,顯得她做人好矯情。
真是左右為難。
好在有電話聲適時響起,為她解圍。
來自她的手機。
是喬羽打來的,問她幾點回來,回來順便給她帶點胃藥,她胃病犯了。
明笙如獲大赦,藉口閨蜜生病,要先走一步。
林頌沒有留她,送她回去。
下車前兩人匆匆貼面吻,便互道再見離開。
明笙目送他的車子離去,去買了喬羽需要的胃藥,一個人在小區裡踱步,突然不想走了,眉眼耷拉喪兮兮坐在花園中央。
今晚的體驗實在不算好。
甚至可以稱得上糟糕。
林頌就像一件櫥窗裡的奢侈品大衣,有她夢寐以求的內裡外在,但等穿上,又發現不合身,並沒有期待的那樣契合。
這實在是令人略感沮喪。
她想翻包找喬羽家的鑰匙,乍然見到包裡塞著的換洗衣物,啞然失笑。
沮喪感翻倍。
她居然衣衫完整地走出了林頌的家,這對於一個成年女性來說,真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
她又控制不住地想起某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