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人每天都在絞盡腦汁,為了活著。——奧娜莎
“別鬧了,動作快點,把腿縮回去,這裡可不是能久待的地方!”對於羅切的嘲弄,奧娜莎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將草藥用碎石碾碎,由於這附近沒有水源,她便用口水代替。“一個大男人,我都還沒有塗藥,你哭什麼!羅切,把他按緊一點,不要讓他蹦躂起來!”
她攪拌好藥草,直接抹在陶吉什的傷口上,在連續聲慘叫中,她迅速撕下自己的外衣當做紗布,將他的縮小成兩尺的腿包裹的嚴嚴實實,她拍了兩下,微笑地說:“包紮好了,下次可不要拿我開玩笑,要不然有你們好受的!”
陶吉什拿掉嘴裡的手帕,咧嘴悻悻地點點頭,他想站起身來,雙腳卻癱軟無力,這種感覺是每一次過度使用異能“長腿”時所伴生的。
羅切立馬過去攙扶住他,他翻手將陶吉什依在背上,用老大哥的口吻說道:“你好好休息,這一次換我來揹你!”
陶吉什還是第一次被人抗在肩膀上,這種溫暖的感覺……彷彿是躺在母親的懷抱之中。與羅切和奧娜莎待在一起,讓他感覺到這就是光明用自己糟糕、可悲的一生回報的最寶貴的禮物。他不需要家,他不需要有人補償自己,只要跟這兩人永遠呆在一起,他就很滿足了,當然,有一個前提:就是不做浪人。
他眯上眼睛,調整呼吸,毫無生氣地說:“這次就好好依靠你們,拿到一百金幣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話音剛落,羅切就聽到背部傳來的呼嚕聲,他搖搖頭:“嘿,這傢伙,都累成了軟泥,還心心念念那箱金幣呢?”
奧娜莎在一旁偷笑:“他就這樣,認定好的目標就不會更改。眼下,尋找野人的任務就只能夠由我們自己來完成了!”
“對了,你不是在小藍屋拿到了能歐證明有野人的線索嗎?”
“早被那個變態燕尾服給奪了去,你什麼記性,當時不是在場嗎?那個燕尾服乘我被怪風擊倒在地,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硬生生扒開我的手,奪走了機械鳥!”
“我搞忘了……當時只顧著想如何對付燕尾服。如果沒有的話,這林子鬼死的大,我們上哪裡去找有關於野人的線索,倒時線索沒找到,就要給異獸當果腹的早點了!”
“這點你放心,我知道從哪裡著手,你跟我來!”
奧娜莎領頭走在前面,她找來一條粗大的木棍撥開地上的雜草,一排排高大而古老的樹木猶如柵欄立在兩人眼前,地上粗大的藤蔓攀沿著樹身向上攀爬,將樹木纏繞的死死。
她向前走,並不時的蹲下身抓起一抔土在手中揉搓。羅切跟在她後邊,看了幾次都看不懂,納悶她為什麼這麼做的理由。
奧娜莎解釋說:“我在找水源,生活在山中的野人必定是靠水而居,只要找到水源,沿著水源往上游走,就能找到野人活動的軌跡。羅切,你留意看看四周有沒有奇怪的腳印,這也是重要的線索。”
羅切戴上放在額頭上的橙色望遠鏡,他的眼睛並不普通,如陶吉什的雙腳一樣,有遠超普通人極限的能力——遠視。在這個世界裡,凡是擁有超越普通人極限能力的人,都被稱為“異人”。
但是羅切並不喜歡這個稱呼,因為過去這個稱呼一度給他和身邊人的生命帶來了威脅。如果用“大眼睛”或者“長臉男”來稱呼他,他是很樂意聽到的。
他的眼珠子開始打轉,不放過地上任何一個角落,沿著山坡爬了很久,卻始終沒有見到一個腳印。突然他察覺到不對勁,摘下眼鏡,勒令走在前頭的奧娜莎趕快停下,他說:“你不覺得不對勁嗎?”
奧娜莎表情古怪的看著他說:“哪裡不對勁?”
羅切指了指地上,說道:“一路上走過這麼多地方,我並沒有看到類似野人的腳印。”
“說明野人並不在這一帶出現,我檢查過地上的泥,含水少,乾的很!”奧娜莎拍拍手,搭理一個哈欠,現在約莫是凌晨一點的時間,她許久沒有熬夜,身體有點吃不消,“這附近沒有水源,我們朝東北的方向走走看,最好趕在天亮前離開!”
但是羅切的手依舊沒有拿開,一直指在地上奧娜莎留下的腳印上,說道:“我剛剛就覺得奇怪,如果說我沒有看到野人的腳印也就罷了,關鍵是我連一個腳印都沒有找到,這麼大的林子,按理說應該有活躍的異獸,它們多少都會留下些印子來。但是,奧娜莎你看看我身後……”
在羅切的背後,約為三十度的斜坡上,除了落葉、枯樹枝、碎石頭外,缺少最後關鍵的一樣東西。奧娜莎臉色大變,她已經察覺了,地上缺少的正是“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