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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一聲,海面破開了。
三人從海里冒出腦袋,大口大口喘氣。陸英招驚訝地發現,四周海水的顏色變淺了,從深紅變成了淺紅色。
那些躁動的骨魚沒了蹤影,只剩下海面上漂浮的暗紅斑點和綢帶物質,這些都是從骨魚身上撕扯下來的。
“南邊,我看到南邊有一座燈塔,我們可以去那裡。”他把嘴裡的血和汙泥吐出來,緩緩說到,“那些骨魚可能還會回來,我們必須馬上到岸上去。”
“怎麼可能?那都是多少年前淘汰的建築了。”柯迦腫著腮說話,虛弱地像要斷氣一樣,“這幫孫子,差點沒把老子絞死。陸英招,它們怎麼撤退了?難不成你切下了那個傢伙一顆頭?”
“沒有,那傢伙給紮了一下,然後自己就萎縮了。”陸英招掀開胸前破爛的衣服,那塊模糊的血肉清晰可見。
“那座燈塔,我也看到了,就在南邊方向的海上。而且上面還有綠光,我親眼看見的。”
旁邊的越臣涼忽然說話了,他拉過陸英招,左手覆蓋白焰按在後者胸上的傷口處。
白色火焰分出細小靈性的觸手,抵達血肉的各條紋理裡,一點一點那那些汙穢清理乾淨。
“那好吧,我們現在也只有去那裡了。可我們現在沒有船,怎麼過去啊。”
柯迦慢慢說到。
“一定有辦法的,看的出來,那些怪魚很害怕陸英招。”
越臣涼清理完傷口,慢慢說到。
“他們差點要了我的命,我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陸英招撕下一條白布,綁住胸前的傷口止血。
他轉頭看向南邊,忽然注意到,前方淡紅的海面上排出了一條白色的水道,裡面是完全純淨的,把兩邊的綢帶物和暗紅血肉隔在外面,像是一道空白的棧橋,一直延伸到遙不可及的遠處。
“路就在這裡,我們沿著它走就行了。”
他轉頭對兩人說到。
“什麼路啊?陸英招,你是傻了吧,這裡全鋪滿了這些髒東西,哪裡有路?”
柯迦湊上來,盯著他的雙眼看到。
“就在前面啊,你們看不到?”陸英招指著前方,那條淡白色的水道靜靜地躺在那裡,連道邊緣的棕色泡沫都清晰可見。
“陸英招,不用管了,順著你的感覺走吧,我們是看不到的。”旁邊的越臣涼望著遠處洶湧的紅潮緩緩說到,“你和那些怪物有特別的聯絡,我們沒有。”
陸英招看了一眼兩人,順著那條淡白色水道開始向前遊。
天上的白霧又重新降臨了,貼著海面捲起又散開,四周被籠罩在一種靜謐的白色裡。
好在這裡的海水溫度不算低,三人在海里慢慢地遊,最終看到了前方那座白藍色燈塔。
它孤零零地立在海面上,塔身白的像一尊肅穆的墓碑,頂部妖異的綠光輪轉閃爍。
陸英招游到近處,攀住石質海岸,慢慢挪動翻身上去,躺在那張灰巖板上喘氣歇息。另外兩人也登上了海岸,蹲在滿地的礫石中間休息。
面前的燈塔拔地而起,牆面灰白的漆有不少剝落,露出漆煙的混凝土。頂部漆成紅色的欄杆圍成一圈,中間的藍色高腳屋四面環窗,綠光就是從窗戶裡發出的。
休息夠了,陸英招圍著燈塔繞了一圈,驚訝地發現,這座燈塔竟然沒有入口!塔身上沒有消防梯,上面也沒有任何開口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