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趕緊走吧,這些事情太可怕了。”陸英招說到。
“嘟——嘟——”主駕駛的司機拼命的按著喇叭,戰車在洶湧的人群裡寸步難行。
那名婦女像是找到了救星似的,猛地趴到了戰車的前蓋上,翻滾著叫喊。
“你們是督查軍吧,讓我進去吧。我丈夫被他們的豬油蒙了心,現在就在裡面,他為你們工作了三十年了,你們能不能……”
司機無視車前蓋上撒潑的婦女,轉過頭對兩人說到,“長官,戰車開不動了。”
車蓋上的婦女已經爬到了前玻璃上,頭髮披散著,雙眼盯著車內,額頭不停地撞擊玻璃。
陸英招和那雙眼睛對視著,能感受得到裡面的絕望和憤怒。
“現在下去,他們會把我們撕碎的。”瑪爾丹說到,這些民眾不排除混進了那些MDL組織的成員,還有的是抱怨藍疆發放的日用品,趁機加入暴動,想要趁機竊取發放站內的用品。
黑壓壓的人群圍住了戰車,用指甲敲擊著車窗,猶如喪失大軍圍住了人類。
“那怎麼辦,我估計到天黑他們也不會離開。”聽著那令人發毛的敲擊聲,陸英招說到。他現在的身體很是虛弱,如果捲入憤怒的人群,不是被踩死就是被撓死。
“要不我打電話讓我父親派督查軍過來?”瑪爾丹問到。
“這可不是個好辦法,如果你父親發現你剛從地牢裡出來,又陷入了街道暴動,他會立刻把你鎖回別墅裡的。”
“也許是鎖回他的莊園裡。”
“不管怎樣,你都不想回去吧。”陸英招嘴角一陣抽搐,繼續說到。
瑪爾丹點頭預設。坐在前面的司機隔著玻璃和外面的民眾對罵,唾沫星不斷飛濺。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瑪爾丹問到。
砰!
有民眾舉起石頭猛砸車窗,玻璃表面出現了蛛網似的裂紋。
“你帶著證件沒?”陸英招突然問到。
“帶著啊,但是這些民眾又不認識,沒有用啊。說不定我亮出來被他們發現身份,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你把證件給我,我試一下。”陸英招說到。
瑪爾丹把口袋裡的紫黑色鑲邊證件遞給陸英招。
陸英招看了一眼遠處站立的督查者,右手攥住證件,站到了紅絨座毯上。
“你要幹什麼?”
他沒有說話,左手朝上伸出,撥開天窗的開關。
他猛地探出上半身,右手捏著那張證件,左右手臂交叉著揮舞,大喊“我們——在這裡!”
一個男人大叫著,揮動手中的木刨,砸到了他的胳膊上。
他一個趔趄,差點栽下車去,幸虧瑪爾丹扶住了他。
她拉住他的兩條腿,猛地把他拉了回來。有無數雙手舞動著,想要伸進開啟的天窗裡。
陸英招推動按鈕,玻璃窗快速地滑閉,夾住了一條伸進來的手指。
那是一根黝黑皸裂的手指,手指的溝紋裡塞滿了灰色的木屑,因為疼痛在不斷地掙扎著。
陸英招驚魂未定地坐回紅絨座毯上,被重擊的胳膊關節詭異地彎曲著,在骨折的邊緣徘徊。
一陣陣疼痛傳來,他強忍著,迅速地推動天窗按鍵。那扇玻璃窗在極端時間內開啟,關閉,那根漲的紫黑的手指迅速地縮了回去。
車窗外的那個男人面孔扭曲著,揮舞木刨,砸擊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