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寒沉吟片刻,才道:“那今晚你和他說說吧,不過他不一定高興。”
任枝挑眉:“為什麼這麼說?”
“我回來之後,其他人的近況他都關心了一下,就是沒問程熙,他們分開的時候鬧得不太愉快……”
任枝不以為然:“他只是嘴硬,怎麼可能真的不關心程熙。”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任枝還是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愣愣地就和程北提起這件事。
……
直到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任枝看程北心情不錯,旁敲側擊,隱晦地提了一下程熙現在在新城的處境。
最後又道:“我們動物園過去的居民,過得還都不錯呢。”
程北聽到任枝提起,明顯愣了一下,豎起了耳朵,不停加菜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可沒想到任枝說了這麼一句,就不說了,急得他抓耳撓腮,欲言又止,筷子都停下了。
羿寒和任枝對視了一眼,他有點意外,沒想到程北還真像任枝說的一樣,心裡還是關心著他哥的。
任枝一看他那樣,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突然起了點壞心眼,程北越著急,她就越是憋著不說。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程北還真的挺能忍的。
從那天之後,每一次他看到任枝都欲言又止,但就是不開口,連羿寒都忍不住關注起來,想看看他到底能忍到什麼時候。
三天之後,程北終於忍不下去了。
他找到任枝,扭扭捏捏了好一會兒,任枝都快沒耐心了,他才終於問了出來:“那個……你知道我哥,在那邊過得怎麼樣嘛?”
“他好得很,有固定的高薪工作,不用擔心。”
程北聽完,明顯鬆了一口氣。
之後他也不知道是說給任枝聽,還是說給自己聽:“他好歹也是我哥,我確實該關心他一下的。”
任枝忍不住暗地裡翻了個白眼,但也沒有揭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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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剛剛下了場雨,空氣十分潮溼,程北總覺得渾身不得勁,任枝看他那樣,就提議吃火鍋。
“好啊好啊!我去叫羿寒大哥吧。”
兩人去菜地裡摘了些菜,找了一圈,卻沒發現羿寒。
程北站在村子中央的井邊,環視了一週,只看到了幾隻路過的變異河馬。
“羿寒大哥去哪兒了?平時這個點不都在這兒嗎?”
任枝把手裡的菜塞到程北懷裡:“你先把菜拿去洗一下,我去找他。”
……
過了沒一會兒,任枝在梯田附近找到了羿寒。
他正蹲在梯田旁,身邊是一盞露營燈,不知道在幹什麼。
到了燈光下,任枝才發現羿寒神色有異,她笑著問:“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我早上收到了這個。”羿寒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伸手遞了一個紙條過來。
任枝一目三行,臉上的笑也掛不住了:“這是哪裡來的?”
“烏鴉帶回來的,他說是一個穿著白色袍子,帶著白色帽子的人。”
任枝馬上就想到了大祭司和舊城的那群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