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甚至不必在這裡搭建通風設施,因為利維坦的呼吸系統則代替了這種功能。只要蟲群的統治者想,它甚至能夠在利維坦中進化出一張佈滿尖刺的王座來。
塞伯魯斯工程宣稱這是生物跟機械科技的珠聯璧合,不過他們的改造幾乎全是為人類服務的,異蟲根本不需要這種東西。它們當然也有工廠,只不過那些工廠是由血肉構成的。
這時候普萊爾彷彿能夠聽到這頭巨獸嘭嘭的心跳聲,好一陣他才想起來自己正在一個活著的生物體內。這裡只是利維坦中的一處腔室,其富態的腹部裡還潛藏著成千上萬只異蟲,比得上一支次級巢群。
但普萊爾總覺得這裡有股尿液般的氨氣味兒,就像是正置身於巨人的腸胃內部,生活在這樣的龐然巨物中可算不上一番愜意的體驗。
然而這裡一定比那些原生的利維坦中要舒服許多,每個大型巢群的利維坦都有著一些差別。
普萊爾曾聽過一名死裡逃生的醫療兵描述過格里芬利維坦內部的慘狀,瘟疫之主腦蟲卡洛斯將那裡變成了滋生疾病的溫床,其中的許多地方更像是隻會在噩夢中出現的場景,臃腫的畸變肉塊、包裹著屍體的米白色蟲繭。
每個角落都充斥著受害者們的悲鳴和哭泣,人類被埋入血肉之中,只露出腦袋和上半身,畸變的蛇形生物橫行其中,輕易就能讓人聯想起最不願意回憶起的噩夢。
人類在那裡被分解重組,直至成為陰森可怖的怪物,與喪屍無異。
腦蟲卡洛斯尤其中意人類的心靈感應者,因為他們就能被蟲群感染也有機率能儲存理智,它會選取人類中最具智慧的,將他們物理意義上的與利維坦的神經中樞連為一體。
卡洛斯深信自己正在完成初代主宰,即龐然吞噬者(Great Hungerer)的發現人類時的最初構想,即吞噬人類的基因,納為己用。
“六個陸戰隊師.胸腔中還有米諾陶戰列巡航艦、克倫威爾級科學船(Kurzweilclass)和黃昏之翼女妖。”森法對普萊爾說:“這還只是給我們的。”
“太棒了。”普萊爾只能敷衍老部下。
奧古斯特格勒的最高統帥部絕不會那麼好心,當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時候,通常只說明一件事,最難打的硬仗和最難啃的骨頭就要來了,而普萊爾專打硬仗,專啃硬骨頭。
獅鷲戰機繼續在利維坦中穿梭,前方是一處瀰漫著霧氣的巨坑,森法告訴普萊爾說這裡是叫進化坑。
普萊爾看到一幕頗為奇異的景象,成群成群的跳蟲正排隊跳進進化坑中,而這些跳蟲無異是剛剛破卵而出的,身上還帶著卵繭中的黏液。
等到這些跳蟲再一次爬出來的時候,普萊爾能夠明顯得看出來這些怪物正變得更加強壯,甲殼和利爪也更加堅固和銳利。有的跳蟲眼中那黃橙橙的光芒則越發閃亮起來,他有些說不準,不知道這些傢伙是不是變得更聰明瞭。
等到這些跳蟲爬出來,便又走進半機械的分裂池、進化腔以及轟鳴作響的自動機械工廠,於是又改頭換面,換上機械義眼和閃閃發光的刀片。
成熟的塞伯魯斯異蟲要能自己套上奈米裝甲,更換鈦合金刀刃。
這些異蟲其實用不著人類多加費心,也沒人會不喜歡任勞任怨的塞伯魯斯工蜂。
他們最終在神經中樞中降落,那裡大得驚人,遠不是尋常利維坦那樣的“小房間”,這兒沒有預想中規模龐大的神經組織,倒更像是空空如也的大腦,真正要緊的部分都被隱藏在高山般的肉牆中。
普萊爾在一座人類搭建的小型宮殿中找到了塞伯魯斯蟲群之主,即帝國的α編號腦蟲,是最早的腦蟲。
這個時候,腦蟲阿爾法正躺在它不知道從哪裡順來的高檔沙發上邊看電影邊恰薯片,沙發後面有幾對嗡嗡的機械小臂正在給腦蟲,癢癢撓在捶打一方白嫩的豆腐塊。
不論如何,塞伯魯斯科技確實是為戰爭而生,阿克圖爾斯·蒙斯克甚至想要神經接駁科技控制人類,但這隻腦蟲全把這用在了怎麼躺著更舒服這件事情上。
它無疑是一隻真正的懶蟲,即使是在自己族群的進化一途上也更喜歡抄老前輩的作業。
更準確的說是抄蟲群進化大師阿巴瑟的作業,這位由初代主宰創作的奇特生命堪稱活著的蟲群DNA藏館,甚至主導了蟲群的進化。
蟲群每時每刻都在進化,新的、更優異的基因序列會透過孢子在銀河中傳播,為其他所有的族群所接受,再根據它們自己的需要加以使用和更迭。
當一顆星球上出現可怕的變種,這也意味著這種品種很快就將在其他母巢世界中出現。
而塞伯魯斯蟲群也正在其中。
而令進化大師阿巴瑟氣憤的是,它無恥的叛逆同族顯然剽竊了自己的成果,根本不懂得什麼是尊重版權,而腦蟲α卻叫囂說誰叫你個小婊子悄悄開啟我的房門,撩撥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