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好戲開場了。」
半個帝國英雄,喬伊·雷酒吧的大明星,唯利是圖的火車大盜,泰凱斯·芬利先生。
這個傲慢自負的男人正身著量身定製的深紅色動力裝甲步伐堅定地走在宙斯登陸船()空降艙寬闊的甲板上,兩邊是列隊等待著進入一排排空投艙中的帝國陸戰隊員。
空降艙甲板很長,在空投艙前排著的隊伍也很長。僅僅是這顆區域就有一個陸戰隊營幾百人。這些來自帝國第一空降師計程車兵們穿著跟泰凱斯一樣的CMC動力裝甲,手裡端著C14高斯步槍,只不過啞光面罩上的圖案有所不同,是一個白色狼頭徽章。
這幫小夥子即使是以泰凱斯挑剔的眼光來看也並不賴,他們久經訓練,隨時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只要真正跟異蟲打過一仗並活下來,那就是老兵了。
期間不時有士兵向泰凱斯敬禮,偶爾他也會回應,祝這些即將被投送至戰場的小夥子們好運。
這種受人尊敬的感覺總是讓泰凱斯·芬利不自在,就像是蒼蠅老鼠在大白天招搖過市卻廣受市民讚揚那樣怪異,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其實是個什麼東西。但泰凱斯還挺享受這種感覺的,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複雜。
「嗨,芬利軍士長!看這兒!」
「別總想著獎章,瓊斯,如果你真想要,海軍上將埃德蒙·杜克的保險箱裡塞滿了廉價的仿冒品。」泰凱斯為自己的這句玩笑話感到很滿意,周圍計程車兵們也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空降以前的壓抑和緊張感一掃而空。
儘管第一空降師的歷史可以追溯至革命軍時期,但這裡面的許多士兵還是第一次參加空降實戰。他們將從距離地面三十英里高的空中被投送至地面,如果不是動力裝甲的伺服系統支撐著,估計有些人的腿都已經軟了。
有些部隊會在空降以前允許士兵提前注射***,但這種事情總是很少發生。濫用***會導致非常嚴重的後果,陸戰隊員們從來不知道***裡到底有多少稀奇古怪的成分,可不管它有多少副作用,永遠都是能救你一命的玩意。
不過空降其實沒什麼好操心的,把空投艙以正確的角度送入星球地表是船長和海軍船員的工作。空降過程跟坐過山車相比驚險刺激得多,但空投艙內的乘員不會有太多直觀的感受。
空投艙的技術在泰倫帝國元年就已經成熟,既有供幽靈特工和特戰小隊使用的小型空投艙,也有可承載連隊和攻城坦克的更大型號。
在進入大氣層以前中他們的世界一片死寂,此後就開始顛簸起來,此時施加在動力裝甲上的力可能會增加至十個G。空投艙在著陸以前會透過制動裝置自動調整著陸軌跡並多次減速,直至一陣衝擊之後落地,此後空投艙的莢艙會自動彈開。
泰凱斯知道那些空降過許多次的老兵都把空投艙稱作黃豆莢,因為這種來自於地球的植物豆莢一旦成熟並被太陽曬得又幹又脆,就會落到地面上,裡面的果實也四散飛濺。
不論何時,空降都是一場冒險,如果空投艙出了什麼問題,大多數時候裡面的人都會死得很痛快。
而且空投艙只是一次單程投送工具,這事兒沒有反悔的餘地,如果哪個白痴船長把你丟到了瘋狂的蟲子堆裡,那麼也只能認命。
帝國陸戰隊裡的人都清楚這個理兒,在海軍裡找個頭腦清醒的人就和找個勤洗澡的水兵一樣難。泰凱斯對這個說法深信不疑,畢竟他的確沒見過那些苗條的女飛行員們洗澡。
宙斯登陸船突然顫抖起來,想要撼動如此龐大的星際鉅艦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泰凱斯就和身邊的帝國士兵們一樣弄不清外面發生了什麼,但通常來說,一定不是什麼好訊息。
有可能是蟲子找上門來了,而且它們總是一
來就是一大群。
目前這是登陸船所在的帝國海軍艦隊正位於塔隆號()的高空軌道上,地面上至少有一百億隻耶夢加得異蟲,天空和軌道上的更是不計其數。
泰凱斯一點都不緊張,他是真正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跟腦蟲打過牌,跟星靈喝過酒,看過皇帝的小裙子。他才三十三,見過的東西許多人這輩子連想都想不到。
又是一陣巨顫隨著轟鳴傳來,那些初次踏上戰場的人都是面色鐵青。泰凱斯猜測可能是飛船剛剛撞上了一群爆蚊,這事兒是常有的,但這艘船自帶護盾力場,有大批冰龍戰機和維京戰機護航,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擊毀的。
現在,這個身材如巨熊般魁梧的巨漢在其他計程車兵們看起來是如此得高大、可靠、堅不可摧。只見泰凱斯心平氣和地摸出一盒雪茄,拿出鍍金的鐳射打火機點燃,吐出一口煙來:「別擔心,泰凱斯老爹會保護你們的。」
說完,泰凱斯就透過氣閘門走進下一個艙室,把帝國英雄的背影留給身後的人們。
對於泰凱斯而言,這些年輕的水兵確實是寶貝疙瘩,畢竟這個世界上簡直再沒有什麼比登陸船裡的陸戰隊員們更無聊了,棒小夥們口袋裡揣著帝國發出的大把鈔票卻無處可花,只好在牌桌上心甘情願地輸給他老泰凱斯了。
泰凱斯早在十年前就是牌桌上的好手,他即使不出千也能從這些毛頭小子身上贏得大把的籌碼。託這些倒楣蛋的福,最近發了點小財,這次不同,絕對是合法生意。
許多人都以為泰凱斯是莽撞無腦的大塊頭,但他其實非常聰明。他知道如何解讀人們的表情,並且善於此道。
正是有這一技之長,泰凱斯總能在闖禍時取得奧古斯都皇帝的原諒——儘管這招並非總是奏效。自從登上皇位,奧古斯都·蒙斯克的表情就越來越難猜了。
「槍炮軍士長泰凱斯·芬利,你已違反吸菸禁令。」這時,一陣冰冷機械的女聲讓泰凱斯揚了揚眉毛。這是宙斯登陸船自帶的智慧AI程式,總是在最讓人掃興的時候跳出來。
「你猜怎麼著,我認為奧古斯都皇帝希望我在這兒吸菸。」泰凱斯根本不理會這個警告。
平時根本不會有人敢於違背這個禁令,但泰凱斯作為奧丁機甲的駕駛員本身也有不少特權。除此之外,這兒根本沒人敢惹他,就是艦隊指揮官馬特·霍納在這兒也根本拿他沒辦法。
要是關小黑屋扣薪水,沒皮沒臉的泰凱斯早就習慣了。
「嗨,桑格小姐,你今天看上去也很有女人味。」泰凱斯轉入一個更狹窄的過道,迎面就碰上了一位年輕的海軍候補少尉,她同時也是一位出色的飛行員。這裡是海軍乘員艙,都是些穿著緊身制服的水兵,住著跟陸戰隊截然不同的艙室。以往那些年輕氣盛又起碼半年沒見過異性的陸戰隊員們就是舔著臉也要湊近一睹芳容。
「你好,芬利軍士長。」海軍候補少尉只是敬了一禮就匆匆離開,看來飛船外的情況相當糟糕。
這是奧古斯特格勒皇家海軍軍校的畢業生,聽說還跟哪個早已沒落的塔桑尼斯創世家族是遠親,舉止優雅相貌出眾。泰凱斯這種老流氓自然少不了多掃兩眼,腦中的汙穢思想更是不堪入目。
不過泰凱斯最多隻是掃了兩眼,也沒起壞心思。他看得出來對方的態度,知道自己的魅力並非總能起效。軍規嚴苛,泰凱斯也必須始終跟女性士兵保持距離,否則皇帝就會親自砍下他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