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借住在挽雲院的另外兩位客人及時現身,也加入戰局。
那位葉少俠,長相白淨,卻滿面邪氣,前些日子見他時,連路都走不甚穩,今日對付起這些刺客,已遊刃有餘。
另一位聶姑娘,算是三人中與她來往最多的,其人單純話少,羞羞答答,原本以為應該不會武藝,直到此刻親眼見識,才知道她竟然還是一位身手了得的煉炁師。
有他倆出手,十位刺客自然不在話下,很快就或傷或逃,不成氣候。
戰事結束,她收回軟索流星,主動走到景陽身邊,向他問清此事的疑點。
如果斑斕院的三人,並不是這些殺手的目標,那這些殺手的目標到底是誰呢?
待景陽喘定,眼睛向邊上一傾,先看了一眼長嫂,才向她解釋:“小姑姑沒聽出來,上次二嬸過來閒敘,正是為了提醒我們提防景杏。”
“景杏?”她渾身一冷,不可思議起來。
沉吟一時,才頭皮發麻地接著問:“怎麼會是他呢?”
“臨江本就是富商雲集之地,景杏時常往來送鏢,每回都必到鷓鴣樓消遣,一來二去,便與金夫人相熟了。”
“這麼說,景杏如今在莊上?”
景陽點點頭,“是,金老闆已經查到他頭上了,他實在無處可藏,只好求我照應。”
“你,你怎不早說?”她懊惱地喃喃道。
景陽探了她一眼,馬上低頭致歉:“小姑姑見諒,實在是你與表弟歸期在即,侄兒不願驚擾你們,才沒有據實相告。”
她總算恍然大悟,“如此說來,孟臨的死,也和景杏有關?”
景陽一臉為難地點著頭,“我追查多時,發現確實如此。原本我還以為孟臨的死與爹爹的暴逝有關,後來才發現,那根本就是兩碼事。”
“你覺得大哥的死沒那麼簡單?”她很警覺地問。
景陽於默然中埋下臉龐,雖沒有多餘的言語,可他多疑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長嫂站在一旁,對挽雲院的客人表達起感謝。
半晌,“小禧!”她聽到長嫂在喚她,剛要抽身,恰好景陽發了話:“我認為可能和九墟聖主有關。”
聲音冰冷又果絕,好像爛熟的蘋果,毫無遲疑地往下落。
“那是不可能的。”她定定地望著他,沉聲道:“大哥衣食無憂、生活美滿,何需求上九墟聖主?”
“我還沒有證據,可我的直覺是這樣告訴我的。孃親一定有所隱瞞,我也感覺得出來。我絕不會放棄追查此事,無論如何,我都要見那位聖主一面,向她親自求證。”
“你不要自找麻煩,山莊和長嫂都離不開你。”她只能苦勸。
但景陽卻一臉篤定,言語中好像帶著深仇大恨一般,惡狠狠地說:“如果我是說放棄就放棄的人,山莊和孃親,又豈能放心依靠我?”
“小陽……”
他一記苦笑,搖頭道:“小姑姑,你不必多說,我心已定。孃親在叫你呢。”
她又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有句話實在是憋得難受,卻又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和聖主交易的詳情,一旦有所透露,便會遭受咒力反噬,現在,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所以她最好選擇沉默。
腦海裡,又浮現出那片光潔無塵的幻境,與那串鮮豔的綠鬆手串。
但願,小陽永遠沒有親眼見識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