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小鎮的小酒店裡來了一個身著白袍年輕人,無視周圍一眾江湖客的注視,找了張空閒的桌子把一把長刀拍在桌上坐了下來。
“要點啥子?” 潘胸露乳像屠夫多過像小二的小二,肩膀上搭著一條灰撲撲的抹布,懶洋洋的走到桌前,邪撇著桌上的半大少年的道。
“酒、肉、在上倆小菜!” 少年絲毫不怯,平靜的注視著小二道。
“等著!” 屠夫一般魁梧的小二,微一打量少年的穿著以及手腳,再瞅瞅桌上那把長刀,眼中閃過一絲沒怎麼掩飾的不屑,手中抹布一甩,卻是扭著大腚離開了。
“唉~這小子好像不是咱蟠龍鎮的吧?” 鄰桌一個三角眼,眼神靈動但充滿賊光的瘦子,對同桌的同伴努了努嘴,看似裝模作樣的壓低了聲調,實際上也沒小聲到哪裡去。
“喝酒、喝酒,手又癢了,在這裡犯事,小心被砍了!” 同伴撇了眼吳天,又瞅了瞅還沒有走出太遠的小二,卻是眼露出十分忌憚的神色。
“什麼嘛,我就說這小子是個生面孔嘛,又沒有要幹什麼……” 三角眼瘦子不屑的瞥了眼無天,抓了顆花生米往嘴裡一丟。
吳天並沒有理會這些傢伙的意思,畢竟進來打眼一掃,這裡邊兒看著好像是一幫武林中人吆五喝六的,實際上卻是沒幾個入境的高手。
也對,畢竟這裡只是一座小鎮,其背後的宗門勢力也應該不是很大,見不到高手也就純屬正常了。
真正的高手,可沒誰會在這種小酒館裡吆五喝六的划拳喝酒。
吳天已經從距京城最近的西南,離開九鼎朝境內好幾天了。
他並不知道,整個九鼎朝的桑坤衛,都已經在暗中尋找翼王府的三公子了。
而明面上的官府,也將他的畫像逐步的在向全國張貼,用到的由頭就是要請這位翼王府的三公子回京受封郡王。
皇帝一歸位,那偽造的聖旨自然就露餡了,翼王被平反從被押解回來受審,變成了回家探親。
反倒是,去宣旨李道善,一路經連家都沒回,就直接被拿下押入了天牢。
一臉懵逼的李道善在牢房裡住了好幾天,才在開審前零零碎碎把整件事情拼湊了個完整。
原來他是被上司給忽悠了,自以為為皇帝對翼王起了猜忌,卻原來是別人偽造了聖旨……而這幫人包括自己舊黨的老上司,那不但只是偽造聖旨更意圖弒君篡位!
老李就這樣被自家信任無比的老上司給坑了,出去邊關出了趟差回來變成了參與弒君的從犯,雖然因為他是被矇蔽的罪不至死。
但皇帝這回事著實惱怒了,以前為了平衡,還能容忍著就當在朝堂上存在。
這回卻是基本不打算再容忍久黨了,哪怕毀了久黨要重新浪費好長時間來調整朝堂勢力架構,皇帝也在所不惜。
老李這剛回京,又出京了,還是往邊關而去,不過這回是被髮配出去……。
翼王回來確定皇帝除了身體略微虛弱些之外,再沒有了大礙而且朝堂局勢也基本穩定之後,立馬就想到了自己那個變得非常陌生古怪的三兒子。
在得知了自:己那個原本的闖禍精兒子,這次居然在整件事情當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翼王不但沒有感到絲毫的欣慰,反倒是越發覺得難受。
以前那個蠢貨兒子到處闖禍感覺挺煩的,但那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啊,再說自己位高權重的,也還庇護得了一個幼子。
這天下,除了老祖和皇兄,他翼王也算是最頂尖的一撮人了。
孩子有這種改變,這要放在其他條件差些的家庭,或許即便父母感到詫異,但多半也會強行全說自己慢慢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