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房間裡。
臉上笑嘻嘻的黑馬尾,轉過身從白色的及膝襪裡摸出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背對著陳魁,拿起桌子上的蘋果,開始認真的削起來。
陳魁眼角悄然抽搐了下。他剛剛好像看到了什麼。
他覺得自己之前可能想錯了。事情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按理說電站爆炸後,汙染不會那麼快。
除了那些靠近汙染源的人。比如還在核電站裡的那群倒黴蛋。
封閉緊鎖門窗這種事,至少也要在汙染開始蔓延一月後,才有可能發生。
所以眼前的女孩應該在說謊。
少女身上的制服樣式,雖然有些眼熟。
但並不是他們附近中學那幾個學校現用的款式。
別問為什麼陳魁知道。
研究“近代”制服樣式,是以前他閒暇時的一個小興趣。
有可能,海嘯把自己衝得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遠。
或許已經出了福島,也不一定。
那核電站才爆發不久的汙染,就更不可能這麼快蔓延到福島外了。
所以,女孩緊閉門窗的行為,在現在看來很不妥。
而且這房間是臥室,沒必要上那麼多的鎖。封好房子的大門不就行了。
他眼睛沒花,那些後加上的鎖,不是更牢靠的天地鎖。
而是內外都可以用鑰匙開啟的防盜鎖。
目前這個閨房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為了關人而改造的囚室。
怕不是為了某種奇怪的興趣打造的。
這已經讓陳魁產生了不太好的聯想。
自己現在沒什麼力氣。不會被對方炮製什麼吧。
黑馬尾的行為也很詭異。
將水果刀藏在及膝襪裡,也不怕割破了自己細嫩的小腿。
除非她腿毛多,耐割。
最具疑問的一點,為什麼她自己可以說話,卻不准我說話?
難道是怕誰聽到我的聲音嗎?
是不是江玉燕就在外面?或者乾脆也被黑馬尾“關”在隔壁?
而且我清醒前,那束溫熱的光亮來自哪裡?
陳魁雖然之前意識恍惚,但還是能分得清夢裡和現實的差距。
那束奇怪的光,不是來自於自己夢裡的想象。
他現在都還不知道,其實自己處在夢中夢的地域裡。
或許這便是道場迴圈的後遺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