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亮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電視上正播放著寶可夢。
“如果我也有一個那麼厲害的寵物多好。”年少的孔亮羨慕道，“唉，明天又要挨老師罵了。估計老師又會說，心地過於善良的人不適合這一行。”
“可以別這麼說嘛……”揲祈湊了過來，倚靠在他身上。有些僵硬的紙殼帶來了熟悉的觸感。她用著孔亮習慣的力度，給他按摩著肩膀，“我想陪你更久一點。哪怕只是多一天。可以嗎。”
“唉……”孔亮搖搖頭，發出不適合他這年紀的嘆息。
在聽到女孩每句都帶著一個聽膩了的“可以”時，他滿腦子都想得是嶄新又強大的紙人。
新的高等鬼魂更加精通男人的喜好。
實力強大，話少活好。不會像腦子少了根筋似的，總愛說什麼蹩腳的口頭禪。
甚至晉級為更高等的惡鬼級後，還能用鬼氣改造自己的面板觸感，為粗糙的紙殼帶來柔軟Q彈的改變。加上她原本就更會體貼人，簡直如魚得水。
若是晉升中產生機率較低的特殊異變，擁有了蠱惑男人制造幻境的能力，那就更棒了。
那種女人，連關燈都是聲控的。連身體都能散發出你喜歡的香味。當然更可能是她欺騙了你的嗅覺。還能迷惑你的神經，讓你白日做夢都行。能幻化成任何你想要，甚至不曾想到的面容和姿勢。帶著你想到哪玩就到哪玩。可以是樹上，也可以是水裡。還可以是天上……
“在想什麼呢？”正在給他揉肩的揲祈好像察覺到了什麼。
埋下身子，把堅硬的下巴放到孔亮的肩上。在他頸子上口吐幽蘭，“是在想我嗎？”
她見他轉過臉來，立即微笑著閉上眼，小嘴微微嘟起。像是在期待著什麼。
“誰會想你啊。”他別過頭去咕噥道。
……
第二天，孔亮果然被自己老師罵了個狗血淋頭。
最後老師恨鐵不成鋼地，給他下了最後三日的通牒。
如果三日後帶不來高等的紙人，就將他逐出師門。一輩子也別想學到真正的傀儡術。
和新的紙魂進行契約需要花費大半天。
所以其實孔亮的時間寬限，只剩下兩天。
“你回來啦。午飯快做好了。”廚房裡端著勺的揲祈回過頭，開心地招呼道。
一臉沮喪的孔亮剛走進門，便看到一個火星跳到了揲祈的手臂上。
“小心！”孔亮提醒道，同時熟練地拿起桌上的毛巾，拍打在揲祈著火的手臂上。
很快地，那小小的火勢就撲滅了。
揲祈好像嚇呆了一樣。
看著孔亮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她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笑容裡帶著些許母性的慈愛。
“謝謝你，小亮。”
孔亮懊惱地阻止道：“不是說好了，12歲以後別叫我小亮了嗎！”
……
那年孔亮十歲。剛剛拜入師門。
郊外的一片亂墳崗上。
“你是誰？”一個剛死不久的鬼魂懵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