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族之人,自命為神靈後裔,他們對於那傳說之中的遠古神靈,天界神靈,有著比人類更加虔誠、純澈的信仰。
在靈族部落之中,每一個靈寨,無論大小,都擁有一座祭壇,用以祭奉他們部落種群所信奉的神靈。
譬如火靈部落,所祭奉的自然就是火之神靈。
不過自那渺渺茫茫的遠古以降,乃至於無窮無盡的傳說之中,神靈無數,單單是火之神靈,著名與隱秘的大小神靈,實在是不知凡幾,是以比如這連虹山脈落虹峰的落虹靈寨,就有一座自己靈寨的祭壇,並且與別的靈寨大有不同。
他們所祭奉的神靈,除卻整個火靈部落所敬奉的至高火靈真神外,還有他們自己世世代代信仰的神靈。
祭壇之上,熊熊烈烈燃燒著的,是靈火之種。
那青色如血的火焰,映照在祭壇周圍每一名靈族之人的眼瞳之中,散發出一片熾烈的青色光芒,道道奪目,如同厲芒。
大柱子和落虹癿虎等人的臉色,齊齊一變。
作為整個青火支裔的少裔主,青火柱責無旁貸,厲聲問道:“怎麼,誰敢對你們靈寨不利不成?”
落虹癿虎也寒聲說道:“西貝嬸嬸,難道是山那邊的那些傢伙?”
落虹西貝搖了搖頭,這時,那些靈族之人紛紛地圍攏了過來,當先走出一名身裹裘袍,手持黑色木杖的精瘦之人,眼眶深凹,面相似有苦疾之色,先對大柱子施禮道:“落虹靈寨寨主,落虹斷石,見過少裔主。”
其餘族人,也都施禮一片。
大柱子肅然擺手,此時此刻,絲毫沒有丹丹所言的“大傻子”模樣,而是顯現出一種上位者的氣息,這一點,無論是人類還是靈族之人,都是通行於上層階級的。
“不是山那邊的枯炎靈寨,枯炎靈寨,已經不存在了。”落虹斷石不無慨然地緩聲說道。
落虹癿虎瞿然色變:“怎麼?枯炎靈寨的人,都遷徙走了麼?”
“哼,落虹峰上出了大傢伙,枯炎靈寨已經完蛋了,哪裡還有什麼枯炎靈寨……”落虹西貝語氣恨然地說道。
“大傢伙?!”玄河聽在耳中,猛地一怔,果不其然,大柱子驚問道:“是出現了什麼強大的靈獸嗎?那枯炎靈寨,必然與你們落虹靈寨不相上下,竟然就被滅了?!”
落虹癿虎卻顯得更加急切:“西貝嬸嬸,枯炎靈寨都被……有沒有發現……”
“哼,”落虹西貝冷哼一聲,“你想問的是枯炎老兒家的孫女兒,葉子小妞吧?哼,整個靈寨,一夜之前,全部成了死鬼,男女老幼,一個不剩……”
“啊——”落虹癿虎的雙眼,瞬間充斥起一片深沉的靛青色,整個身軀都在劇烈地顫慄,“葉子……葉子……我們說好了,等我在靈侍軍裡嶄露頭角,或許就可以破除我們兩個靈寨的隔閡……我就可以把你……啊……”
“癿虎!”那手持木杖,一副搖搖欲墜的寨主落虹斷石凜然一聲低喝,“那頭靈獸,是我們遭遇到的前所未有的大傢伙,我們整個靈寨,已經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但是,幸好你們竟然來了……少裔主,落虹靈寨懇求少裔主大人出手,斬殺了那兇物,也算是為枯炎一寨復仇!“
落虹癿虎哪裡能夠抑制住蓬勃爆發的怒氣以及悲憤,近乎咬牙切齒地吼道:“它在哪裡,我要殺了它!我要殺了它!“
“癿虎。“大柱子伸手搭在落虹癿虎的肩頭,沉沉一按,對他,也對落虹斷石和所有落虹靈寨的族人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一定會收拾了這頭靈獸!”
“是!少裔主!”落虹癿虎虎目含淚,無比悲愴,“寨主,西貝嬸嬸,那兇物在哪裡?!”
落虹西貝這個猛婦,顯然也是對那一夜之間就滅掉了一個枯炎靈寨的兇物靈獸十分之忌憚,不由謹然說道:“其實,我們卻還沒有見過這頭靈獸的真面目,只是知道它十分喜歡搶奪各大靈寨之中的靈火之種,附近山頭,已經有不少靈寨遭了秧,那枯炎靈寨,大概也是因為激烈反抗,從而才落得此下場,唯一可以確信的是,這頭靈獸,就在這附近的山中,並且按照它每日襲擊一座靈寨的分佈和規律,下一個目標極有可能就是我們落虹靈寨。”
落虹斷石介面道:“所以,我們才召集所有寨中族人,聚集在祭壇下,準備拼死一戰!“
“搶奪靈火之種?“大柱子的眉頭深深地皺起,”什麼靈獸,竟然對靈寨祭壇祭奉的靈火之種產生興趣?“
靈族之人,信奉對於神靈的信仰,是他們與生俱來所擁有的能力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