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相激,獵獵翻滾的勁氣襲擊八方。
由水火靈符手印相擊而迸發出的道道光芒,竟然是一道一道凌厲的武道靈罡,簡直不計其數,彌天極地,將二山籠罩在其中。
二山的兩條鐵臂,兇猛一撕,強烈的勁氣絞殺開來,濃烈的青血之火卻也只是將身前的一片掃開,形成一片青火之幕,護住了自己。
那無邊無際的武道靈罡,迫使的他不得不選擇退後。
就是這一退卻的霎那之間,玄河彈身如龍,身如大槍,猛力一抖,即刻彈射了出去,兇猛無儔地一拳,裹住一片玄黑色的水氣,轟擊在散亂的光華之中。
以二山的體形,可怕的力道,都被他這一拳之威,震懾得猛然一滯,旋即力道一觸即暴,二山的身體如同拋射出去的石頭,疾速飛出,撞入遠遠的叢林之中。
果然如同大柱子所言,二山輸了。
玄河掄臂如輪,抱定當胸,渾身一震,玄黑與血紅兩道清晰可見的痕跡,顯現在他裸露的上身之上,卻是武道靈氣的蓬勃暴發,顯現出了他身體之中的陰火經,陽火經,陰水經,陽水經四道正經的所在。
同時,更是有一點一點的竅穴所在,閃爍著或明或暗的光芒,也作玄黑血紅二色。
玄河吐氣深呼,神情平靜,忽而淡淡一笑:“二山老兄,我贏了。”
“好!”大柱子和青火虯獅等人,都禁不住高聲讚歎,連被擊敗的二山的哥哥,大山也不例外。
靈族之人敬慕強者,強者就能夠得到尊重,這一點毋庸置疑,否則以嶽山的人類身份,也不可能與火靈部落瓜葛頗深,甚至收了丹丹作弟子。
而玄河一戰既勝之後,並未如同尋常人一般,言稱僥倖云云,而是直截了當,十分鎮靜地說,我贏了。
這一點,尤其讓大柱子等人讚賞,這才是強者的風範。
二山飛跌出去十幾丈遠,撞斷了一顆一人合抱的大樹,這時也爬了起來,跑了過來,並不見羞慚,只不過顯得有些鬱惱,卻非常乾脆地道:“玄河,你贏了!按照我們靈族的規矩,我玏炎二山欠你一個要求,你隨時可以來取!”
玄河也不遲疑,更不拒絕:“好!”
丹丹扔了手裡黑乎乎不知屬於九彩錦雞身上哪一部位的烤肉,歡呼雀躍地奔了過來:“唔,師弟威武,師弟好厲害,哈哈哈,二山這個大笨蛋!”
玄河會心一笑,卻斷然說道:“丹丹,不要靠近我!”
“唔?為甚麼?”丹丹一愕。
“他很危險。”大柱子過來拉住丹丹,“大山,虯獅,沒頭髮,還有你們,你們誰去,和二山一樣,不準施展靈法,不準運用傳承靈器。”
玄河立定當場,一絲絲強勁的勁氣在他身周盤繞,於無形之中,不斷地絞動空氣。並非是他不想要收斂,而是他這一遭,得到的好處實在是太大,強猛的武道靈氣在身體之中運轉不休,而只差一步就凝聚出武道靈氣本源靈核,最終不得不收手之時,逆旋出來的武道靈氣,更加磅礴,僅僅只是與二山一戰,根本無法將之完全宣洩出體內。
每一次呼吸之間,每一個彈指剎那,他身體之中的四道正經,都在劇烈地痛楚,因為那澎湃的武道靈氣,好似傾瀉不盡的滔滔長河,在不斷地衝擊著沿途每一個竅穴。
經以儲納,竅以凝聚,脈以運轉。他現在開拓了四條正經,也遠遠不能夠容納以及足以使得他臻入武師境界的武道靈氣!
而八大主脈,功用並不在於儲納武者的武道靈氣,靈武者的靈氣,而在於運體身體之中的氣血,轉動氣機,在戰鬥之時,猛然之間的暴發。
此時此刻,玄河就面臨著這樣的窘境。
他必須要再次出手,將澎湃在體內的濃郁武道靈氣暴發出來,否則不但沒有好處,反而有害。
不過,他卻絲毫沒有後悔,因為修煉之道,在乎循序漸進,精益求精,這短短旬月之間,他就已經精進了這麼多,本身就已經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而貪功冒進,永遠是最大的忌諱。想必如果嶽山在此,甚至都不會允許他連續地以外物拔升實力。
右手抹過腰間儲物袋,猛然一揚,一條如龍長槍,出現在了手中。
此刻他面對的,是一群靈族之人,而且有嶽山與丹丹的緣故,既然連嶽山的儲物袋都不是秘密,那麼他自忖也不必再有所掩飾,索性取出了落日槍,斜指向天,沉神喝道:“誰願與我再來一戰!”
“誰願與我再來一戰!”……
聲音不斷地迴盪在叢林之中,像遼闊的山谷迴音一般,不斷震盪。
大柱子身後,這一眾靈族之人,足有二十五人,卻沉靜了下來。
二山是青火支裔年輕一代之中有數的高手,在不施展靈法,不運用傳承靈器的情況下,連二山也敗了,他們自然心中有所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