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書乖巧的點了點頭,陽光照在洞口兩人的臉上,劫後餘生的幸福,那是隻有體會過的人才能知道,莫名的讓兩人相視而笑,掩蓋好氣味,做好偽裝,兩人溜進了前方的林子裡。
一路穿行,過山躺河,躲避兇獸,經過十多天的長途跋涉,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回到了王氏部族,還好有王籬笆照應,否則憑言書一個五歲的小屁孩兒,絕無生還的可能,就算是熟悉山林的王籬笆,都有好幾次險象環生。
路上簡單交談下,王籬笆大概知道言書應該是在王國裡做奴隸的,而且還是那種必死的,若不然怎麼會讓一個五歲左右的孩子隻身進入這危險的藍羽森林。
王籬笆還說送言書出來的女孩就是要害他性命,可言書卻始終不信,那個美麗善良的身影就像刻印在了言書腦海一般,如同溫暖的象徵,無法消散。
回到部族,簡單安置言書,王籬笆便馬不停蹄的製作起了氣魔花葯。
王氏部族不大,部族規模百來戶,圓頂木屋居多,三面環山,道路崎嶇難行,部族是非常尚武的。
所以就算王籬笆是部族為數不多的醫師,依舊不受部族重視,都三十四五的人了,依舊沒有配偶,在部族裡想要結婚,特別是男人,那可不是你長像好就能被瞧上的,畢竟資源有限,縱使雙方有意,婚姻大事還是得族長族老商議決定的。
云云總總都跟部族生存的地方有關,任誰生活再這縱橫兩千萬里的藍羽大森林裡,沒有武力,怎麼會有生存的資源,優勝劣汰,不外乎是。
不過雖然說王籬笆在部族不受待見,但言書跟著王籬笆,還是有一個好處的,那就是王籬笆也是部族裡為數不多識字有學問的。
跟著個老光棍,可想而知接下來的日子可定沒好日子過的,言書被安排在小柴房住,像個野孩子,不過他本來也是個野孩子。
王籬笆一天天被族長族老頤指氣使,難得清閒,對待言書也不會太上心,吃不飽穿不暖那都是常事兒,有時候外出三五天不歸,言書還得獨自外出在臨近部族的野外刨苦地根吃。
言書見著一些族人在用些陷阱撲捉小的獸類,他也有樣學樣,畢竟是個五歲的孩子,就算經過大半年的多次學習改良陷阱,但也效果甚微,往往個把月也捉不到一隻小獸。
快入冬的一天,終於有一次運氣爆棚,言書捉了只大些的豬獸,卻被其他眼饞的族人勒令上交給佔了去。
小小年紀的他當然也不敢反抗,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收穫被搶走,久而久之,那部族裡的大人小孩也就欺負他成了習慣。
在這裡,生存成了第一要素,尤其是冬季缺乏食物的情況下,少有人會因為言書的幼小而憐憫。而這些事情,王籬笆是不會管的,況且就算是管他也沒那實力。
很快就到了冬季,一到了冬天可就更難了,陷阱捉不到豬小獸了,食物更少了,連件保暖的衣服也沒有,言書的耳朵,雙手,雙腳,凍的發紫,長著大大的凍包,每走一步都生生的疼,王籬笆也不允許言書獨自在家時烤火,免得燒了房子,可王籬笆不在家的時間卻是越來越多了。
甚至有時候一出門就是十天左右,回來匆匆留下些口糧就又出了門,那挨餓受凍的日子可就更加多了。
找不到食物,為了減少消耗,言書常常吃點兒東西就鋪上厚厚的乾草,躲在柴房裡,那就是他的被窩,真是算不上溫暖,甚至好幾次,族裡的人還透過柴房的間隙,看著在房內瑟瑟發抖的言書,打賭他死了沒有。
言書心裡還估摸著是不是王籬笆討厭他才總是不在家。直到好久以後,言書才明白了其中原因。
第一年就這樣生磨硬踹的好賴活了下來。第二個年頭,言書已經六歲了,在生活上有了些許經驗,陷阱做的有模有樣了,撲獸的效率更好了一絲,偶爾一個月還能撲捉上三隻小獸了,捕捉到的小豬獸,宰了分塊,就用上些許珍貴的山鹽摸勻稱,用煙燻好了備用,這都是王籬笆教的。
捕捉到一些灰兔獸也會嘗試著剝皮下來,從無到有,積少成多,攢夠足夠多的皮毛,就帶上些醃肉,讓鄰居的大娘幫忙為王籬笆縫個毛皮衣服啥的,滿滿的幸福感,就是來至第一件毛皮衣服。